唐昭昭將裴君音鋪子的事情,一一同大理寺卿講了一遍。
大理寺卿眉頭緊鎖。
裴君音的糕點,他雖然沒有吃過,但是當初跟唐昭昭幾人一個蹴鞠隊伍踢蹴鞠的官員們,有過口福。
都過去這麼久了,大理寺卿還能偶爾聽到官員們懷念裴君音做的糕點。
前幾日,有家鋪子要開張的事情,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
大理寺卿還想在開張當日,去買一些糕點吃呢。
他沉聲道:“唐姑娘放心,本官定會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還裴姑娘一個公道。”
***
烈日當頭,百姓大都在家中歇息,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裕安大街隔壁的七里街,有一家五十年中老字號——徐記糕點。
此時鋪子裡沒有買糕點的顧客,夥計們偷偷摸摸打瞌睡。
賬房先生也坐在櫃檯後,閉著眼睛,頭一點一點往下低。
低到一定程度後,他突然驚醒,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門口,又接著閉上眼睛睡。
下一瞬,門口嘈雜的聲音將鋪子裡的夥計們吵醒,隨即驚慌聲在鋪子內響起。
賬房先生忙睜開充滿紅血絲的眼睛四處張望,“怎麼了?!”
話音剛落,一桶硃紅色的紅漆被潑在木窗上。
紅漆順著窗框的紋路往下滑,將整個純白的窗紙染紅。
賬房先生大驚失色:“快,快去將掌櫃的喊來!”
“是!”鋪子夥計連忙往外跑。
人才跨出去一步,便被外面的人一步步逼進來。
唐昭昭精緻漂亮臉上佈滿冰霜,向來軟糯的嗓音也冷下來,“這麼熱的天,跑去哪啊?”
又冷又懶的尾音,像希臘神話中坐在海中礁石上歌唱的塞壬女妖。
鋪子裡所有的人都打了個冷顫。
就連跟在唐昭昭身後進來的蕭明煬,聽到她的話以後,也不由多看了眼她。
淮策折磨人的時候,也是這樣。
用最平淡的句子,釋放最可怕的資訊。
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掌櫃的不在,賬房先生挑大樑:“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