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邢家安排的客房裡,邢家三人也坐在一起商議。
那邢忠看了眼邢蚰煙,突然問道:“你覺得,這位璉公子,如何?”
邢蚰煙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反正當時她壓根沒注意到賈璉,心思全都在那李昭身上了。
有心要尋個機會和李昭解釋一番,但偏偏當時大家都在場。
她又是面皮薄的,更不可能私下裡找上門去,所以就一直這樣僵住了。
此時聽到父親的問話,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邢母卻是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那賈公子你不是在風月場中聽說了,如此人物,風流成性,實非良配。”
“哎,人家堂堂侯府公子,風流些怎麼了?他這趟出來怕是辦什麼事兒,身邊沒個照顧周全的婆姨,那出去尋瀟灑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難道還非得憋著自己麼?”
這話說得邢母連連搖頭,只是卻也沒法反駁。
邢忠還不知道賈璉在家中的尷尬處境,還以為他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嫡傳,應該是眾星捧月的,所以一點不為他的行為奇怪,反倒還說道:“我若是他,我怕是做的比他還過分……”
邢母立刻偷偷擰了他一下,邢忠不露聲色,不過立刻就道:“當然,我與你母親恩愛有加,有你母親在,自然是不會再找其他女人了。”
邢母心裡有些高興,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當家的,你打的卻是好算盤,但人家那侯府公子,就算咱們想,卻哪裡能看上咱們家的女子?”
邢忠哼道:“我卻也不是要給他再攀親附貴,只是與他做個姬妾,想來有這層親戚關係在,他總不好拒絕。何況咱家岫煙哪裡差了,他難道還能看不上?”
邢家是正經人家,但邢忠實在是窮怕了,這時候更不知道邢夫人那邊的情況,所以才會有此急切一念。
他自然不知道,就算賈璉看得上,也要計較一下家中母老虎會不會同意,何況邢岫煙還未必是他的菜。
邢蚰煙這才明白過來父親的意思,或者說此時才肯定下來,小臉兒頓時煞白起來。
倒不是說她害怕賈璉,其實賈璉給邢家三口的印象不差,侯府公子,翩翩有禮,又有親戚關係,天然就會比較親近。
不過邢岫煙剛還在想著李昭的事兒,又知道李昭其實是賈璉的小廝,這要是和賈璉……
總之,此刻她心情十分複雜。
邢氏看了眼女兒臉色,便連忙擠了丈夫一下。
邢忠反應過來,立刻便笑道:“煙兒,這女人嘛,遲早是要出嫁的,我看那璉公子知情識趣的,又是你姑母的‘孩子’,也算是你的表哥,你若是給他做了貴妾,那是親上加親。這,有何不好的?”
知情識趣是不是哪裡是這樣短短一面能夠知道的,不過邢忠肯定這璉公子果然不愧是侯府出身,不論是樣貌還是氣度儀態皆是不凡,怎麼也不算是虧待了女兒。
而若是真地把女兒嫁過去,自己成了他岳丈,那怎麼也比靠著姊妹那邊的關係要穩妥。
邢蚰煙眼中含淚,神態似乎有些不屈。
若放在往日,其實她對於嫁給誰不嫁給誰,是由著父母之命而定的,但現在卻彷彿有了旁的念頭。
不過邢氏夫婦也早就知道她就這個性子,現在不管她願不願意,反正到時候只要他們那邊說好了,她不從也得從。
而且邢岫煙也不是那種會多反抗的性子,最後多半還是會接受的。
現在的問題,反倒在於賈璉那邊,難道要他們主動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