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倒正好了。”賈璉將那張銀票收了起來,立刻笑道:“原還以為,你還需要些時間籌錢,不過既然你有現錢,那正好了。我此去是去見幾位朋友,我要引薦給你的那人也在其中。
“你便隨我同去,我再找個機會讓你們私下談,若成了自然最好;不成的話,有我在旁,也可以讓你少吃點虧。”
李昭大喜,當即拱手再次道謝。
然後便和柱兒一起隨著賈璉繼續往前,因路程不遠也沒有用轎子、馬車,徑自步行。
路上李昭便問及柱兒,先前對自己的提醒是怎麼回事兒。
柱兒只低聲道:“原本這些日子都是慶兒跟在二爺身邊,所以我今日討了差事來,怕還得罪了慶兒……”
李昭聽出他是在邀功,但這與慶兒有什麼關係?
不對!
他很快反應過來,難道說是慶兒回去了,還繼續跟在賈璉身邊?
雖然鬧不明白,那慶兒分明之前還得罪了賈璉,怎麼賈璉這麼容易就寬恕了他,不過李昭也不至於因為賈璉把慶兒招回去了,就認為他是“背叛”了自己。
畢竟自己現在已經離開了,他怎麼做是他的事情,除非那慶兒再對自己下手,不然這都不算什麼。
當然,心裡不爽是肯定的。
“你們兩個在後頭嘀嘀咕咕做什麼呢?”賈璉這時回過頭,似是不經意的喊了一聲。
柱兒心頭立刻一凜,不禁暗道李昭害人。
方才也是突然把實話都說了出來,結果自己猝不及防,在二爺那邊怕是要被記上一筆。
現在又被拉著說悄悄話,偏偏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袖子裡那銀錠的冰涼觸感還是很真實的。
看來這昭兒果然是發了大財,給賈璉的銀票都是二十兩的,給自己的銀錠也是一兩二兩的。
拼著被二爺罵都值了,何況賈璉也並沒有罵他,甚至好像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拖著李昭又大致問了下他近來做的事情。
李昭聽出了他的意思,這是看出了李昭真賺到了錢,自然好奇他是做了什麼事情,想著進來分一杯羹呢。
難怪先前開始的時候還不願意要自己的錢,感情還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不過李昭現在自己都想要退出了,自然不可能再把賈璉拉進來,不然到時候要是碰到了什麼麻煩,那可得算在自己頭上的。
而被李昭開口婉拒,賈璉很顯然也有些不喜。
好在這時候終於到了地方,李昭抬頭一瞧,卻見果然又是一座青樓。
空氣中都瀰漫著濃厚的脂粉味,再加上嬌聲軟語,大爺長公子短的,真是好一派“盛世氣象”。
賈璉來到這裡那就像是回家一般,那叫一個輕車熟路,連人都是認識的,跟老鴇說了句她就立刻帶著他來到了一個房間。
此時這裡早就已經開始了,一群穿著華服的公子哥分別摟著一個姑娘,看著對面還有一個坐著在彈琵琶的黑紗女子。
回頭見到賈璉過來,立刻有人上前來招呼。
而賈璉跟著坐過去後,李昭和柱兒自然是隨侍左右。
李昭如今是來求人辦事的,何況階級地位跟他們還是有差距,若只是賈璉一個,還可以跟他一起坐下來,但有其他人在,為避免麻煩還是站著好了。
不多會兒,賈璉懷裡也摟上了一個姑娘,比起其他人的猥瑣樣,他倒還顯得客氣了很多,和那姑娘推杯換盞、好生交流了片刻,才靠得更近了一些。
而這時候有位公子哥卻突然提到了賈璉先前受賞之事,然後說起了李昭:“先前賈兄不是有位小廝也在那聖旨上,如今脫籍出府,賈兄便不管人家了麼?”
他笑得意味深長,其他人亦是跟著,李昭怎麼聽著都覺得不對味,再看賈璉一臉的尷尬,突然反應過來了。
這些人怕不是,以為自己是賈璉的……那啥那啥吧?
自己玩的花,所以以為別人也玩得花?
賈璉的確好色,但起碼現在需求還是正常的,李昭估計他得到後面跟王熙鳳慢慢疏遠,甚至鬧翻了之後,然後下限才一步步拉低。
當然,這個時代的公子哥,日常更親近些的都是隨從的小廝,所以有的關係會親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等到玩女人玩膩了,自然而然就轉投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