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廝時不時還看向邢忠,似乎是在給他眼神暗示,只不過邢忠此時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
但李昭卻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知道自己猜得沒錯,這貨還把自己當成是邢忠想要討好他、去探聽了他的喜好給他送上來的“禮物”了。
李昭心裡無語至極,也知道要是不給這薛蟠掂量清楚,他是轉不過彎來的。
於是他當即便站起來,瞪著薛蟠道:“薛公子,在下此來,乃是為邢老叔之事過來。聽說你幾次三番耍弄於他,今日又想著幾兩銀子便把他打發了,想的倒是美。你今日左右得給個交代不可……”
“你要我給什麼交代?”
這心裡面是越發的不像話了,李昭皺眉道:“薛公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著什麼齷齪,你若是想試試,在下雖武藝不精,但是有把子力氣,管教你出不了這個大門。
“邢老叔,去把門關上!”
“啊?!”邢忠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聽他的過去關上了門。
而這時候薛蟠終於才意識到有些不對,轉頭看著邢忠道:“邢老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李昭冷冽一笑,說道:“今日你要麼便還錢,要麼便把先前應下的事情做個準數。李某今日來,便是為邢老叔撐腰。你便做個選擇,若是還敢耍弄於我等,那就有如此杯!”
說著,他將旁邊的一個茶杯拿在手裡,緊緊握著,然後逐漸發力。
就見那瓷杯漸漸出現裂痕,然後某一刻突然崩碎,裡面的茶水也隨著碎瓷四處飛濺。
薛蟠這下此時真的被嚇到了,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然後指著李昭道:“你……”
邢忠在旁邊看得也嚇了一跳,雖然剛剛就看到李昭出手將那大漢甩了出去,但他還以為只是用了什麼巧勁。
畢竟李昭再怎麼說也是能進繡衣衛的人,有這個能耐很正常。
但現在看著他這硬生生虎口用力碾碎了茶杯,這視覺衝擊力顯然比剛剛更強,也更讓人感覺震撼。
見薛蟠說不出話來了,李昭卻有微微一笑,滿面春風,“怎麼樣,薛大爺,如今可以好好說事了麼?”
薛蟠嚥了口唾沫,本想著去把外面的護衛喊進來,但想到且不說剛剛那護衛也被他甩開了,就他這一手,沒等那邊人進來,自己腦袋就得先給他捏爆了吧?
他現在有些後悔託大了,看到對方來者不善就應該將護衛留著先保護自身的,現在卻是將自己置身險境。
然後轉頭看著同樣默然不語的邢忠,免不了心裡腹誹一下。
“其實,按我說的,此事很好解決,若只叫你拿錢,你未必肯出。反倒是邢老叔這營生,你應是有些興趣,當初也的確是想要的,我說的沒錯吧?”
薛蟠一個勁點點頭,然後便像是找到知音一樣,一下子就渾然忘了自己的處境,抱怨道:“本就是如此,我又怎麼會故意耍人。只是回去後問過人,覺得不合意,才又改了主意。
“我不懂這些營生之事,自然只能聽那些掌櫃們的意見,若他們不允,我也無法執意而行。”
“是無法執意而行,還是你根本就做不得主啊?”
薛蟠臉色變換了下,強笑道:“怎麼可能,本大爺乃是薛家唯一的繼承人,說一不二……”
“那你便應下了此事,回頭不許再更改,可能做到?”
“啊這……”
李昭淡淡一笑,“所以說到底,還是你做不得主。既然如此,不如去找個能做主的來,我們和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