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跑出了兩個街區,確定身後已經沒有追兵,也再沒有被窺探的感覺了,這才準備折返回家。
為防萬一他當然得兜半個圈子,不然直接被人家尾隨到老巢那就可笑了。
李昭並不會大意的以為自己現在就天下無敵,雖然這應該是遲早的事情,但現在該苟著點還是謹慎為上。
然後快到了南鎮撫司官署附近,李昭又特意拿出隱形斗篷來罩上,這點距離不會影響腳程,也是為防等下自己掉以輕心出現什麼意外。
好在順利地回到了屋子裡,將身上物件都取下,又將榻上的替身傀儡收起來,李昭脫去外衣,鑽進被窩裡。
但沒有立刻睡去,而是盤算著,明日若是薛蟠那邊沒有訊息,那就先忙自己這邊的事情,得先去那錦香院看一看,多問一問。
今日在那裡雖然聽了不少人的心裡話,但只是被動地聽,他並沒有刻意去問。
雖然要調查那雲兒最好還是晚上去,但提前踩好點、然後搞清楚情況,說不定就能決定自己不去了呢。
不過第二天李昭卻又被邢忠尋上了門,原來是一大早他這邊就收到了薛蟠讓人傳的信,說是知道他是林府上的人,要和他在林府議定事情。
“他還說他已經得了首肯,這次可以拿定主意,不過到時候咱們得說清楚,到時候是個什麼章程,若不能說服他,那這事兒怕還是不能做數……”邢忠說到這兒,臉色有些犯愁。
最愁的反倒不是這營生,而是這事兒要是讓林如海知道了該怎麼辦。
雖然知道林如海不可能完全一點風聲都不曉得,但明面上被戳穿還是不一樣的。
“這紈絝到底想幹什麼,莫不是想要到府上要挾我?”
李昭聽邢忠這樣自己嚇自己,不由失笑道:“邢老叔切莫自亂陣腳,此事我倒有些猜測,那薛文龍此次應是真心應下,他們薛家的主事人,也該出面了。”
“那儘可以在錦香院,或是其他地方,為何偏偏是林府?”邢忠站起來,來回地踱著步,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李昭搖搖頭道:“邢老叔,我都說了,你莫要自亂陣腳,自己嚇自己。只要想想,若真想要以此來要挾你,他們直接去告知林大人,豈不比這樣遮遮掩掩的更好。”
“或許……他們是想要咱們讓步?”
“莫要亂猜了,等他們來了就知道了……”李昭摸著下巴想著,這樣看來自己今天暫時是去不了錦香院了。
上午的時候他在鎮府司內,向顧遙詢問了有關於那雲兒的事情。
她在此案件中,屬於無故被牽連進來的人,只因為在案發地點、也就是死者家中,發現了一方屬於女子的方帕,且從顏色氣味,還有上面的字,有個熟悉雲兒的百戶便說這很像是自己看到過的雲兒姑娘所有。
後來便將其傳召來訊問,她與死者並不相識,當然死者倒是跟著工部的上官一同去錦香院喝過兩次酒,但雙方並不曾有什麼接觸,再加上那方帕在之前就已經失竊,這個有丫鬟和老鴇作證。
這樣看來,她的確沒什麼問題。
所以不去也就不去吧,晚上……倒是還可以去看看,或許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呢。
同在錦香院,未必是雲兒,可能是其他妓女,雲兒的出現算是為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而就算最後什麼都沒找到,用一個晚上來排查一種可能也是值得。
“既如此,那我便也去府上‘拜會’一下,說來也許久不曾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