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反應過來,立刻捂著腦袋道:“哎呦,我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趕出去,把他們趕出去!”
表情做作,略顯浮誇!
李昭看著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彷彿看見了後世的流量小鮮肉飆演技。
“不,不要趕出去,讓他們……”薛蟠想了想,一邊做出腦袋隱隱作痛的樣子,一邊說道:“讓他們在咱家門口,掛個道歉的招牌,讓大家都好好看看,興許我這頭疼能緩解些。”
楊公子立刻怒氣上湧,若不是理智尚存,怕又要忍不住上前來,照著薛蟠腦門上的“傷口”再敲上一記。
李昭心道果然,如果自己不跟過來看看的話,誰知道薛蟠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說起來,這還是為楊公子著想呢。(楊公子:我謝謝你啊)
這邊要擠兌楊公子,但在薛蟠這裡,卻又得勸他見好就收,“文龍兄,此乃是陛下欽命,不可隨意更改責罰條件。”
薛蟠哼了一聲,猶覺得不太過癮,但最終還是願意聽李昭的話,說道:“今日看在我李兄弟的面子上,便饒你們這一次……”
李昭悄悄在他後背輕拍了一下,他立刻反應過來,又補充道:“哦,還要感謝陛下聖明之恩。你們都走吧,爺不想看到你們了……”
如此輕飄飄的就放過了,讓楊公子反倒有些奇怪,忐忑地抬頭看了眼,卻見李昭笑著看著這邊,兩人慢慢站起身來,見他們都沒再說什麼,又轉過身去,依然沒聽到他們該注意,便俱是鬆了口氣。
而等他們離開,薛蟠免不了抱怨道:“李兄,如此大好的機會,你卻要我輕易把他們放跑了怎麼行?”
李昭心想如果不是你一開始搞得那麼誇張,自己擔心繼續下去發生什麼意外,何至於及時叫停呢。
反正現在面子裡子他們都有了,實際上只要過來道歉的這一個過程,讓外面的人都能看見了、傳開了才是最重要的。
也已經足夠讓那楊公子難受了,要再繼續下去,無疑是撕破臉皮,尤其會給人一種蹬鼻子上臉的感覺。
其他人倒無所謂,但要是皇帝也這麼想,那本來對他們是好事,反倒變成壞事了。
“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誰說我不懂得了,老子曰,過猶不及嘛。”
“……”李昭沉默片刻,才說道:“我原以為你沒讀過什麼書,看來你還是讀了些書的。”
薛蟠樂道:“嘿嘿,若是那些書,都如那說書的,或是你給我造的這‘三國殺’有意思,我又怎麼會不喜歡讀?”
李昭翻了個白眼,乾脆懶得解釋了,然後說道:“既然無事了,我也該先回去了。”
“哎,你這就要丟下我了麼?”
李昭嗤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當我看不到你邊上還藏著一個人麼?”
薛蟠一愣,繼而訕訕的拍了拍被子邊緣,頓時一個白淨小廝面紅耳赤的從他身下鑽出來,順手還抱著那副“三國殺”的牌。
至於剛剛是不是隻在玩牌,信就是。
李昭搖搖頭也懶得去深究,“我先走了,你可記著這幾日也要安分些,等過幾日想出去了再出去也不遲。”
誰知道楊家那邊會不會趁機反撲呢,他們拿繡衣衛沒辦法,但是薛家這破落戶,有心拿捏的話還是有手段的。
當然了,應該不會趁著這個風頭上,只是李昭不想薛蟠嘚瑟著嘚瑟著樂極生悲而已。
薛姨媽那邊,似乎每次自己到薛府來都和自己避開了,而寶釵應該還沒回來,李昭自然也沒必要留下來,於是徑自回了南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