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兒當真是你的小名?”
秦可卿點點頭,道:“從小家裡就是這麼叫我的……”
李昭便笑道:“那倒可巧了,不過我叫你可兒,卻只因你是個可愛可憐的美人兒……”
秦可卿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道不明是什麼感受,原是羞意更多一些,後來卻又只覺得心裡暖暖的,竟是像小時父親親暱喚自己名字時的感覺。
李昭這時又叫了一聲:“可兒?”
這聲與先前,卻又不同。
但秦可卿臉色羞紅,也沒有反駁。
李昭知道這是預設了,不僅是預設了這叫法,也預設了,他的某些想法。
原本她對於李昭,就如黑暗中被光明的救贖,心裡產生了依賴,好感也是一下就滿了的。
而在這莊子上的幾日,她當真感覺快活無比,不需要擔心賈珍的騷擾,也不需要應付賈蓉這個名義上的夫君,也沒有在寧府上那麼多的瑣事需要自己操心。
而這些,每每想來,也都會被她歸功於李昭身上。
偏生李昭久候不至,她反倒越發思念、盼望他來。
於是心裡慾念越深,某些想法,也更加強烈。
簡而言之,就是自我攻略了。
李昭什麼都沒有做,但在她內心的分量卻是與日俱增,等到終於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亦有些情難自禁。
若非是現在場合不合適,她怕是已經要貼到李昭身上來。
她不是天生水性楊花,在府上是有種種無奈,若是甘於沉淪,又怎會因此成疾、甚至裝病呢。
只是李昭和賈珍,肯定是不同的。
她若非是已經因賈珍的事情,對賈蓉死心了,倒也未必會對李昭有越軌之念,
而或許,這也只是她對李昭的一時激情,但對於心早就快死了的秦可卿來說,就是這一時衝動之下的激情,也顯得那般難得。
“我會盡快籌謀,你便先安心在此處靜養,我此次過來,也是怕可兒等得心急……”
秦可卿又是羞難自抑,顯是再被說中了心思。
而李昭卻緩了緩,又說到了另一個話題:“說來先前那位是可兒的親兄弟?”
秦可卿點點頭,跟著便又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想法?”
她覺得李昭不會無的放矢,突然好好說到她兄弟身上去。
李昭卻是想到了那秦鍾,與寶玉頑在一起,後來卻因為水月庵智慧兒一事,氣死了父親,然後自己也病死了。
這一家子,幾乎都是前後腳去的,不去想什麼陰謀論或是背後深意的話,只能說聲命不好。
哪怕是最活該的秦鍾,細究究竟,也未嘗不是一個受害者。
按說秦鍾跟寶玉已經見過面,可能已經搞在一起了,在這個事兒上李昭不好管也懶得管,那就只能是先管著智慧兒的事情了。
“他怎麼會在此處?”
秦可卿道:“聽說我住來這莊子休養,便特來看我,怎麼?”
李昭摸了摸下巴,突然又問道:“可兒,你可知道,那水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