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兩種辦法,一種對王熙鳳自己是個考驗,很難說她能不能夠經受得住。
而另一種嘛……
他抬頭看了賈璉一眼,嘆息一聲,拱手道:“璉二哥,非是我不願出手,只是這其中卻有些難為之處。我曉得璉二哥和平兒姐姐是信任我的,可實不相瞞,我與二嫂子的結,還尚未解開。
“上回只是在二哥面前,不願你失了面子,才說是與她和解了。二嫂子想來也是想通了些事情,所以附和我那樣說……”
聽他這話,賈璉和平兒對視一眼,倒都沒有多少意外,顯然他們其實也是能夠看出一些東西。
平兒心裡反倒恍然,自己上次的疑問卻是解開了。
而李昭還在繼續說道:“只是,若這趟要為二嫂子治好,卻非上回那麼輕易,耗時費力,還恐有些冒犯之處,若是被嫂子知道了,怕她心中反倒生怨。何況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於她名節怕是有損……”
賈璉二人恍然,先前李昭雖說也是與王熙鳳獨處一室為她治病過,但賈璉和平兒都在外頭侯著,他也做不成什麼事情。
何況他們還能不信他?
若不信他,也不會一直叫他來看病了。
而如今李昭的意思也很明顯,王熙鳳的情形怕是比上次還要糟些,所以治療,自然也得更費功夫。
說不得,就會有冒犯到她的地方,雖說醫者父母心,可現實中難免有些疙瘩。
他這也是提前說出來,免得到時候再有什麼齟齬之處。
賈璉可以理解,但是想一想,卻不是很能接受。
若是看個病,還得讓身子給人看去了,甚至還要上手,心裡總歸是不那麼舒服,往後若是想到,也會有些疙瘩。
而且,這李昭雖說治病確有療效,秦氏與鳳姐都是好例子,可這動不動就要與病患單獨相處,不顧那男女大防。
那些太醫雖然治不了,可他們懂得規避啊。
所以這其實,也就是個選擇題。
兩相權衡,是命重要,還是名節、名聲更重要。
見賈璉有些猶疑,李昭卻是乾脆說道:“二哥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讓平兒姐姐到時在一旁看著,就是這多了個人,小弟擔心到時候出些什麼意外……”
他說的模稜兩可,由得賈璉和平兒自行去腦補。
反正他是大夫,而且只要答應了他,他就能治好,到時候他們也不會來追究這些事情,反倒會默契的略過不提。
賈璉暗暗一咬牙,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對李昭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賢弟了!”
說完,他心裡但是鬆了口氣,原來做這個決定也沒有那麼難。
不過雖說已經同意了,但按照李昭的意思,自然不好在這府上。
人多眼雜,而且也怕到時王熙鳳醒來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於是便約定好了,明日一同出城去,安排到城外的莊子,到時候找個僻靜的院子,讓李昭悄悄過去,就在那裡治病。
至於怎麼治?
李昭之所以要搞得這麼複雜,自然就是因為這治病的辦法確實不宜讓太多人察覺到,而總結起來其實就是四個字,“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