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奶便好生休息會兒,若有吩咐再叫我。”
等了一會兒,都沒再聽到王熙鳳的聲音。
平兒便起身來,邊說著走到了門口,剛想要帶上門,又想起先前王熙鳳說的,便就這樣出去了。
而等平兒一離開,王熙鳳卻是立刻扭身掀開了被窩,露出了裡面凌亂的一片,同時只覺得裡面一陣氣味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立刻用手扇了扇。
望著眼前的一切,她不由又想起了先前發生過的事情。
第二次了!
她自小到大,幾時曾經受過這樣的委屈?
讓那刁奴騎到頭上來也就罷了,更令她難受的還是賈璉、平兒當面,自己卻什麼也不能說,而他們兩個本該是和自己最親近的人,態度倒反而是站到了李昭那一邊。
這讓她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氣惱,對李昭那邊也是越發嫉恨。
最後咬牙切齒地道:“這野牛肏的狗奴才,天打雷劈、五鬼分屍的沒良心的東西!有爹生沒娘教的畜生,早晚有日讓你曉得姑奶奶的利害……”
說是這麼說,也就只能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氣,卻於事無補。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再如何也迴避不了;而她若想要對付李昭,也實在想不到太好的辦法。
那次在榮府賈母壽辰時,坐鎮主場已算是最好的機會,可人算不如天算,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次又莫名其妙二度失身於他,自己拿不到他的把柄,反倒要擔心他拿著自己這個把柄說事兒。
先前在賈璉面前,其實她也是色厲內荏,唯恐被看出異常才先發制於人。
只是若這事情真就這樣過去了也就罷了,可想想上次李昭最後說過的話,他果然把這話實現了。
那怎麼能保證就不會再有下一次?
若是那邊一直惦記著自己,她就不是想著如何報復回去,而應該先想著如何防備了。
但只怕是防不勝防……
不過,他先前說的話,當真是真的麼?
王熙鳳再次默默地感受著身體內,好像又多了幾股暖流的流動,身體的感覺越來越好,但心裡卻越發不是滋味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李昭卻在對賈璉說道:“璉二哥暫且可以放寬心,二嫂子這邊有平兒在,我這兩日也會在這兒幫襯著。若是府上有事,儘可以先回去。”
雖然這本就是賈璉自己提出來的,他要回去可不只是因為府上的事情,還得去五柳巷那裡看看那俏寡婦。
至於是去做一個了斷,還是另作他想,他還沒有想好。
反正總比在這裡被王熙鳳嫌的好,可聽李昭這麼一說,他卻又猶豫了起來。
不過李昭知道,他並不是懷疑自己,而是擔心自己留在這裡,沒有他從中周旋的話,和王熙鳳那邊怕是會鬧將起來。
平兒是慣會和稀泥的,但她終歸還是會偏向於王熙鳳那頭,到時候要是把李昭反倒氣跑了,那事情可就又麻煩了。
只是思慮良久之後,還是覺得那邊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反正王熙鳳這邊已經醒過來了,如今看來也沒什麼大礙,李昭答應的事情果然說到做到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倒是自己要還不傳信過去,五柳巷那邊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呢。
於是他便對李昭拱手笑道:“如此倒是麻煩昭弟,若是她有什麼說不好聽的話,也不給你好臉色,你卻看在她如今身子不好,還有為兄的面上,多擔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