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西風!
對於北陵這古來多事之地,平添了一份悲涼。
位於城南的延福樓是北陵城最大的客棧,洛西楚此時正坐在延福樓“吉五”號房的窗戶旁邊,望著大街上那些被西風捲起的樹葉心中不免泛起一陣恬靜,洛西楚喜歡秋天,尤其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更喜歡看那些被風吹起無力卷蕩的東西,每當這時侯他的心裡就會慢慢得到一絲平靜。
洛西楚伸了個懶腰後爬了起來,雖是清早但街上早已人頭攢動、掎裳連袂。
小販的吆喝聲、婦女的爭吵聲、小孩啼哭聲、以及一些江湖賣藝人的叫喊聲沸反盈天,響遍了北陵城的大街小巷,荒涼的西風並未吹散北陵的熱鬧。
洛西楚的臉上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喝過店小二送來的一碗來自粵州的雨前茶,吃過早點後,洛西楚便離開了延福樓。
北陵城是大衛朝的京師,所以大街上自然很是熱鬧。
當洛西楚路過京師府衙的時候見到外面聚集了很多人,洛西楚是一個很愛湊熱鬧的人,人群中有兩具躺著的屍體,其中一人衣著白衣,另一人洛西楚當然也認識,是萬勝。
衙門內的捕快像些無頭的蒼蠅飛來飛去,京師府衙的總捕頭坐在正堂上,面色凝重。
死人的事在京師府衙並不算難見,洛西楚笑了笑便離開了衙門口,然後又開始了自己的逛街計劃。
逛街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尤其是對於一些有錢人,洛西楚當然也很有錢,所以他很無聊,無聊的人通常也只有去兩種地方才能覺得打發時間,一種地方是賭坊,另一種地方是妓院,賭和嫖通常也是打發時間最好的方法。
因此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洛西楚便來到了“擲金賭坊”。
昏暗的燭光照著這鳥籠般的屋子,胭脂味、水粉味、酒臭味、大煙味交織在空氣中,形成了賭房所特有的氣味。
洛西楚剛走進了賭坊便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很面熟的人,一個白天剛剛見過的人,京師府衙的總捕頭。
接過一碗茶,洛西楚默默的來到了他的身邊,捕頭已經輸掉了六十兩銀子,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喜怒表情,彷彿這輸的六十兩銀子不是他自己的。
在他輸掉了最後一兩銀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洛西楚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到他的手中,笑盈盈的說道:“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捕頭看了看洛西楚,很欣然的接過銀票然後一下子直接壓在了"大"上,所有的人一下都安靜了下來,用吃驚的表情看的他倆。
洛西楚望著莊家,道:“我們買大!”
莊家笑了笑,用力的朝手中吹了一口氣,丟擲了色子。
四五六!
大!
贏了!
捕頭麻利的將錢收入囊中,轉過身來將銀票還給了洛西楚道:“多謝!”
“就這麼走了?”洛西楚望著捕頭。
“你想怎樣?”捕頭盯著洛西楚道。
“我幫你贏了錢,至少請我喝杯酒吧!”洛西楚道。
“我沒錢!”捕頭頭也不回走出了賭坊的大門口。
“你剛剛不是......”捕頭沒有讓洛西楚把話講完轉過身狠狠的盯著他道,“我說了,沒錢!”
洛西楚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任由捕頭消失在了自己視線中,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熱臉貼在了這個京師衙門總捕頭的冷屁股上,洛西楚是一個懶人,對任何事都有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但有時候又會對認定的事做出一種近乎變態的偏執,所以有時候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隨意的人還是一個固執的人,又或許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披著懶散外衣的倔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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