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左青道。
“你放心。”賀延飛雙手一攤,道:“陸野沒有乾的事,我也不會幹。”
左青松了一口氣,道:“我會保證他的安全的。”
“多謝!”賀延飛鄭重其事的朝左青行了一個跪拜之禮。
洛西楚一直看著審察司的人抬著奄奄一息的陸野消失在黑夜裡,心口一陣絞痛,眼角不知何時已經有了淚花,那個邋遢的男人在腦海中形象忽然高大了起來,他像一個不敗的戰神,直至此刻方才覺得自己已經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因為自己開始對身邊的人有感情了,會因為陸野的一人犯千軍而熱血沸騰,會因為陸野在毫無希望中的執著而感動,會因為陸野無力迴天的離去而傷心難過。
我來到這個世界一心想當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英雄,到底什麼是英雄?
是若母親般的巾幗英雄,是像襄王那樣抵禦外族保家衛國的民族英雄,還是如陸野那般堅守心中正道的平民英雄?
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道,心存正義,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英雄。
或許,雞媽媽已經做出了最好的詮釋。
那麼,我的道又在哪裡?
“已經走遠了。”賀延飛已經回來,道:“左青肯定不會把大哥交給冷天星的。”
“你當年也是徵西的南衙九衛大軍嗎?”洛西楚忽然問了一句。
“是。”賀延飛道,“我只是大哥手下的一名百夫長。”
“雞媽媽後來為什麼不當赤旗營的都尉統軍了?”洛西楚問道。
“雞媽媽?”賀延飛一臉好笑,道:“你是說大哥是雞媽媽?”
“對啊,他難道不像一隻在老鷹面前保護小雞的雞媽媽嗎?”洛西楚道。
“哈哈哈...”賀延飛笑道,“像是像...只是你這個比方打得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洛西楚道,“不恰當嗎?”
賀延飛道:“不...不...只是我一提起雞媽媽就不自覺想到了秀音樓裡的老鴇。”
洛西楚也笑了起來,道:“你經常去秀音樓?”
賀延飛反問道:“你小子敢說就沒去過?那可是北陵城最大最火的青樓。”
“沒去過。”洛西楚說完這句話心裡很沒有底氣,因為擲金賭坊的事,他現在也不敢肯定那裡是不是也有關於自己的傳說,也不敢肯定自己現在還是不是童子身。
吃喝嫖賭,自己到底佔了幾樣?
賀延飛一臉神往,“那裡面的姑娘可是全北陵最漂亮的,尤其是嘉蘭姑娘的妙音,那真是...嘖...嘖...嘖...不過可惜了,嘉蘭姑娘賣藝不賣身,不然我起碼花兩個月的俸祿折騰她一個通宵。”
聽到賀延飛提起嘉蘭姑娘,洛西楚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傅長安的倩影,不禁又想到了在畫舫上的情景,道:“秀音樓裡有個叫傅長安的姑娘你認識嗎?”
“臭小子,還不承認,連姑娘名字都說得出來,不過我還真沒聽說過這個人,興許是時間隔得太久沒去,新來的吧,怎麼樣?漂不漂亮?”賀延飛高興的說道。
洛西楚一臉鄙夷,很不屑的瞥了賀延飛一眼,發現這個人脖子以下哪兒都好用,就是脖子以上...哎...
腦子,確實是個好東西。
洛西楚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雞媽媽不當赤驍營的都尉統軍跑去京師府衙當個捕頭?”
“這個真不知道,可能是心灰意冷,也可能是累了吧。”賀延飛道。“既然大哥已經很坦然的放手了,那麼他應該是對你放心的,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麼?”
“像個辦法見一見皇上。”洛西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