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安面無血色,冷冷的盯著洛西楚,道:“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
“我想看看。”洛西楚很誠懇的答道。
“你...”傅長安掙扎了一下,有些徒勞,“無恥...”
“我真不知道刺客就是你,只是剛剛你暈倒的時候我看見你背上的膚色和臉上的膚色相差很大,所以一時大膽自己跟自己打了個賭,然後順便再證實一下我的判斷。”洛西楚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看遍了人家的身子。
傅長安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還是被洛西楚氣的,道:“洛西楚,等我傷好,一定挖了你的眼睛。”
洛西楚驚出一身冷汗,他可不認為傅長安說這句話是在開玩笑,女人一旦記起仇來,比男人還要狠。
“好歹,我剛剛幫你躲過了禁軍的搜查。”洛西楚道。
“那又怎樣,你以為就憑剛剛那幾個人就奈我何?”傅長安道。
“奈你何?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被老子脫了衣服。”洛西楚不敢大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傅長安額頭冷汗直冒,似乎隨時都要昏過去一樣,乾癟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我能先幫你把血止住嗎?你背上那麼長一條傷口。”洛西楚道。
“不用。”傅長安邊說邊取下頭上的髮簪,雙手一擰分出二十根細如毛髮的銀針,然後在自己兩肩胛處分別紮了一根。
隨後傅長安又趴在床上,反手在背上熟練的紮上了十多針,當然翻身的時候不慎又漏了些許春光,待傅長安扎完針,傷口的血頓時止住了外流的趨勢。
“洛西楚,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君子。”傅長安道。
“我不一定是君子,但絕不是小人”洛西楚道。
“是嗎?”傅長安道,“在我易容的時候你脫了我的衣服,我可以理解為你的無心之失,但是現在你明知我是女兒身,為何在我翻身、施診的時候,任然不曉得迴避,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
“我是個大老爺們兒,虛偽的話我也不多說,誰見到你挪得開眼睛?我是想過迴避,但我即使迴避也不敢保證不會遮遮掩掩的偷窺,那倒真成了猥瑣小人,索性大大方方的盯著吧。”洛西楚道。
“無賴,真是枉讀聖賢。”傅長安氣道,“等我傷好定挖你眼。”
“隨你便。”洛西楚道。
“給我找些紙和筆來。”傅長安道。
洛西楚沒有多問,立刻向朱榮要了一些筆墨紙硯,並叮囑了一下朱榮沒有叫他的時候不得前來打擾。
感覺是好了很多,洛西楚暗自尋思,傅長安到底是沒有尋死覓活、自殺上吊,也沒有要以身相許,更沒有覺得被侮辱了而非要殺了自己,只是短短的時間,她又恢復了當初初見時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去殺冷天星?”洛西楚問道。
“不是我要去殺他,是他要殺我。”傅長安邊寫邊說道。
“他為什麼要殺你?”洛西楚道。
“因為我壞了他的事。”
“什麼事?”
“多了,我也想不起具體是因為壞了他哪一件事,也許是因為壞的事多了,一併找我算賬吧。”傅長安道。
“你怎麼會跟冷天星結上樑子?你是誰?”洛西楚道。
“古道中人。”傅長安朱唇微張,吐出了四個令洛西楚倒吸一口氣的字,問題是這幾個字毫無徵兆,毫無前奏,而且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就如同很平常的說話一般。
傅長安纖手擱下了手中筆,將寫好的紙遞到洛西楚手中,“幫我抓點藥回來,這上面寫的全部是與刀傷止血無關的藥,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買。”
洛西楚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街上,好在傅長安的藥不是什麼稀罕藥,只找了一家藥鋪便全部買齊了。
回到延福樓,傅長安眼睛緊閉,很安靜的躺在床上,胸脯一陣急促的起伏,顯得呼吸有些急促,眉頭緊鎖,感覺很痛苦的樣子,看得人格外心疼,洛西楚不覺生起了一股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哎...”洛西楚噓了一口氣,將被子小心的蓋在了傅長安的身上,然後將她緊緊握住的雙手慢慢掰開放在自己的手裡,嘆道:“卿本佳人...”
捧在洛西楚手心中的那雙手慢慢的由僵硬變得柔軟,顧長安緩緩睜開眼眸,“奈何為賊是嗎?”
“我只是有些心疼,為什麼要來北陵趟這些渾水?有些事真不適合你們女孩子幹。”洛西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