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封郵件,說實話我心裡很激動同時也很忐忑,因為一想起任恩碩要我傳達的話就感覺我又要對不起米小艾了,我總是拿她當擋箭牌,這好不容易找到她卻告訴她這個訊息,真挺糾結的。
所以我一直沒敢聯絡名單上任何一個人,一直在這種無休止的糾結中徘徊到了下班。
我最終也沒有聯絡這名單上的人,或許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和米小艾說,我的心此刻是煎熬的,根本沒有一絲即將聯絡上米小艾的喜悅。
離開公司後我開著車像一匹找不到方向的野馬無力的賓士在這無邊的草原上,怎麼也看不到草原的盡頭。
街燈一排排的倒映在車窗上然後被越拉越長,我還不想回家,每天都是這樣,不想回去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於是就這麼聽著音樂漫無目的的行駛在縱橫交錯的街頭。於是我的思維也就這麼渙散了起來,渙散中更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尋尋覓覓中不知不覺的又來到了那家名叫“有一間小店”的小店,在離小店不遠的地方停車後我便向那家小店走了進去。
小店的燈光依舊昏暗,這個時候盡然還有三三倆倆幾個人坐在店裡喝著黑啤,小店的大鬍子老闆居然抱著一把木吉他在吧檯旁邊的高腳凳上唱著一首《莉莉安》。
還別說這大鬍子的長相和聲音還真有點宋冬野的味道,並且她也唱出了那種滄桑深沉、沉鬱頓挫。
說白了就是接地氣,就是說的這世上的是是非非,或是柴米油鹽或是喜怒哀樂。就是從世俗中來,世俗中裡去,一種安寧一種嚮往都在這煙火氣息裡,不厭世、不避俗、不羨天堂、不羨遠方、不憤怒、不控訴、不汙濁......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後開了一瓶很烈的白乾,就這麼簡單的喝著、聽著大鬍子老闆聲音中的那些故事。
民謠的神奇之處在於,它並不像情歌那樣給你溫暖或者某種精神解脫,甚至很多時候,它帶給你的只是更多的負能量,可這種負能量卻讓人慾罷不能。我一直堅信人生而孤獨,我們出生在這世上,孤獨讓你從獨一無二到泯然眾人,然後我們譁眾取寵,最後我們奮不顧身的尋找另一半。
接下來大鬍子老闆唱了一首很多人都聽過的《董小姐》依然是宋冬野的歌曲,依然是民謠。
我不知該如何評論這首歌,因為真實吧!或許也是那份不經意間的撩撥和觸動的感動。
這首歌唱出了生活的無奈和沉重,覺得青春就那麼一回事吧!胡鬧過,嬉笑過,也背叛過。也會覺得愛情就如歌詞中:“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聽完這句歌詞是種什麼樣的感受?是黯然神傷還是錯過的遺憾?
這首歌它不像那些治癒系的情歌,因為它真實的反映了社會的現狀,也反映了所有人都在面對的生活,它殘忍而又真實,它悲傷卻不哀怨,它失望卻又滿懷期待,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我越來越覺得這家小店充滿了魔力,它真的讓我捨不得離開,它好像毒品一樣侵蝕著我的心靈,有一瞬間我好想拋去這副肉身,做一個獨孤的靈魂,或許那樣會很自私。
酒,很烈,我喝不習慣,拿著還剩一半的酒瓶走到那大鬍子老闆身邊,說道:“我用這半瓶酒換一樣東西可以嗎?“
大鬍子老闆放下吉他,很隨意的說道;“什麼都可以。”
於是我拿著半瓶白酒來到交換物品的區域將酒瓶放下後,眼神很快被一隻口琴吸引了,因為這支口琴上刻著一個大寫的L,就好像特意為我準備似的。
我剛拿起這支口琴,大鬍子老闆便向我走了過來,對我說道:“換這支口琴可以,但是你不能用。”
我轉身看著大鬍子老闆,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那姑娘有交代過,這支口琴是那位姑娘上次給我配音時用的,姑娘說這支口琴上的單詞是她愛人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