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清明時分,陰雨綿綿,洛陽街道明顯沒有了開春時候的熱鬧,不過青樓酒肆倒是比往常熱鬧。
“四郎,你可算來了啊!如月都盼著你過來呢!”一個老鴇看見田季言來了,立馬上前嬉笑道。
田四郎也是常客,輕笑道:“只有如月不夠,叫上花奴。”
隨後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老鴇手裡,低聲道:“準備好逍遙散。”
老鴇收了銀子,喜笑顏開,不停地點頭。
田四郎已經在房間裡左擁右抱,美人在懷,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進來一個少年,端著酒菜,還有一個圓盒。
“嗯?你是新來的?”田四郎看著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好奇地問道。
“四郎,這是前天剛招進來的雜工,阿呂,快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不要再進來打擾四郎的雅興。”如月趕緊把少年打發走,這個田四郎有孌童的癖好,這個少年很像她已經去世的弟弟。
少年離開前偷偷暼一眼田四郎,眼神複雜。
田四郎盡興而歸,房內一片狼藉,如月和花奴整理好衣物,開始收拾屋子。
“如月姐,你沒事吧。”花奴看著右臉紅腫,脖子還有掐痕的如月,輕聲詢問。
“沒事,今天沒嚇到你吧,做我們這一行的,遇到一些變態很正常,習慣就好。”如月眼神空洞,這是她的命。
花奴心有餘悸,怯聲道:“如月姐,今天謝謝你。”
本來田四郎打算對花奴施暴的,是如月幫她擋下了。
如月搖頭,輕聲道:“沒事,都是姐妹。”
“阿呂!阿呂!死哪去了!?”一個龜公在後院大聲呼喊。
少年匆匆跑來,面臉歉意,結巴道:“張……張伯,我鬧……鬧肚子,剛剛……去方……方便了,對……對不起!”
張伯上來就給阿呂屁股上來了一腳,叫罵道:“就你屎尿多!大廳那邊都快忙瘋了!崔媽媽那邊找了你半天都沒找到,你不想幹就趁早滾蛋!”
阿呂連忙哈腰點頭,小跑去了大廳崔媽媽那邊,然後又被崔媽媽指責了幾句,吩咐去如月房間打掃。
“你叫阿呂吧,怎麼會跑來這邊打雜呢,你家裡人呢?”如月看著在一旁拘謹打掃房間的阿呂,饒有興趣。
“是……是的,如月……姐,我……是孤……孤兒,只有……這裡……肯……收留……我。”阿呂艱難地說完一句話。
如月捂嘴笑道:“原來是個小結巴啊!”
隨後她臉色有些黯然,輕聲道:“原來你也是個孤兒,我有個阿弟,若是還活著,應該如你一般大了。”
阿呂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啥,如月看著此時的阿呂,心中一暖,柔聲道:“以後田公子來了,你就儘量不要出現在我這裡,不過平時遇到什麼事,可以來找我,我能幫忙的會幫你。”
阿呂點了點頭,憨憨一笑。
阿呂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十天,田四郎幾乎每天都來,阿呂已經跟蹤了他很久,大概摸清楚了他的行動軌跡和身邊的護衛強度,已經決定的動手時機。
這一天,田四郎帶著兩個扈從出門,今天還是去逛窯子的路上,作為家中么子,父親又是個實權將軍,自然是紈絝中的紈絝。
加上家中老孃維護,即使在外惹了事,還有父親和哥哥們替他擦屁股,所以更加囂張跋扈,在洛陽可以橫著走。
今天又是梅雨天氣,田四郎心中有些煩悶,這樣的鬼天氣,出城都是麻煩,青樓的女子有點膩歪了,還是鄉野丫頭帶勁,夠烈!
此時的田四郎不知道,他已經被一個少年盯上了。
阿呂此時在一處屋頂,等待著田四郎走到巷尾,此時他的打扮,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瞳孔猩紅!
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一個小乞丐撞上了田四郎,然後快速地逃走了。
田四郎先是罵罵咧咧,然後發現錢袋不見了,立馬帶著扈從去追小乞丐。
阿呂皺了皺眉頭,還是偷偷跟了上去。
“你這小雜種,居然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啪的一聲,田四郎一巴掌狠狠地甩到小乞丐臉上,此時田四郎把小乞丐堵在了一處旮旯處。
小乞丐左臉立馬通紅,嘴角帶著血絲,眼睛裡已充滿霧氣,但是神色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