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摟住他不放，“點外賣吧，別做了。”

景霆也不是很想起，這樣賴床的經歷可不多，要珍惜，“那好，你想吃什麼？”

“酸菜魚，金湯肥牛，龍井蝦仁，嗯……”

“你吃的完嗎？”

“不管，吃不完你吃。”

“欺負我習慣了，是吧？”景霆奶兇奶凶地吼了一句，一點兒震懾力都沒有。

景霆拿手機點菜，方一就枕在他胸口，“你說，倪曉跟司琪會幸福嗎？”

“那得看他們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幸福還要什麼定義？那就是一種感覺。”

“也許，他們追求柴米油鹽的平淡生活呢？”

“誰會願意過那種日子啊？不過都是被逼無奈，沒有更好的選擇。”

“你真是操心，倪曉已經離開過一次了，她回來還願意跟司琪在一起，證明她已經想清楚自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了。”

“那可不一定，萬一她總是心存幻想騙自己呢？一旦哪天騙不下去了，她得多崩潰。”

“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沒辦法替她承受。”

“哎呀，真煩。老天爺就不該讓不相愛的人認識，不就沒有那麼多傷心的人了？”

“如果沒有對比，人們怎麼感受自己的幸福呢？大家都過一樣的生活，那麼，生活本身就失去了意義。”

“景霆，你怎麼那麼深刻呢？”

“我這是窮歡樂，你當我比倪曉過得好嗎？操心別人的空，想想我好嗎？我很可憐的。”

景霆大狗一樣往方一身上蹭，弄得方一笑個不停。

“景霆，你走開，哈哈哈，癢死了，走開。”

外賣的敲門聲終於讓他們停了下來，方一套上睡衣去洗漱，心裡還在琢磨倪曉的事。

倪曉的家到處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這完全不是倪曉的風格，她可是住狗窩長大的。

還有就是，他們兩個之間太平淡，太客氣，說是相敬如賓一點兒都不過分。

方一是怎麼都看不出來他們兩個是夫妻，就是像是合租房子的室友，還是不太熟的那種。

一頓飯吃下來，司琪一眼都沒有看過倪曉，更別說給她夾菜了。倪曉也變得小心翼翼，好像在刻意討好一樣，生怕做錯什麼失去眼前的一切一樣。

越想方一越煩躁，乾脆丟下牙刷，“景霆，我得去跟倪曉談談。”

景霆急忙抱住她，“寶貝，咱先吃飽飯再去行不？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

“我吵什麼架？我是……”

方一瞬間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