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可有孩子？”

“沒有。”

“那你，可有紅顏知己？”

問到這裡，釋心終於還是被她逗笑了：“你不必如此說話，露水情緣總有二三。但我由古至今，做的都是暗裡的勾當，從未動過成家立室之念。”

思涵聽了這話顯然心滿意足的模樣，推了推釋心的腦袋，示意他傾訴夠了可以起來了，別真的哭哭啼啼把自己當個小男人，都2000多歲的人了，要有點兒擔當。

這一舉動卻讓釋心又想捉弄人了，他故意擺出一副沒打算換姿勢的表情，說：“還有件事兒，你答應我了，我再起來。”他的表情當然不是撒嬌，不是請求，更不是談條件，而是你年紀還小，多聽聽老年人的話。

“你說唄。”思涵玩兒起指甲來，看他還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

“你答應我這100年，無論風雨，都要陪在我身邊。”思涵看著釋心眼裡的百轉千回，怎麼也不懂他的意思。

“先不說我能不能活到100歲，到時候我容顏老去，兩鬢斑白，晚上也許還會遺尿遺便。”說到這兒思涵突然覺得有點過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也跟孫子一樣照顧我嗎？”

“你過分了！”釋心從她膝上跳起，不輕不重推了她的頭，又恢復了他那深淵似的眼神，“等到你五六十歲，情人節跟我去餐館，被人當做母子，自尊盡消的時候，我不防著你夜晚偷偷溜走就算謝天謝地了。”

他還是他呀，說話傷人又直接。幾十年後的事情，思涵怎麼會知道呢，更何況幾十年後的心態呢。

但釋心這樣平淡的一解釋，思涵瞬間覺得心好酸。她瞧著釋心現在二十多歲的模樣，即便有意打扮，最多看著也就三十來歲到不了四十。就思涵現在地樣子，其實也就能陪他在陽光下走個二三十年，再多的時光，怕是要金屋藏嬌了。

時間與他無礙，與她卻是致命。

她只是他千萬年中一縷可作為談資的記憶，她並沒有自信說，可以做到是他這漫長一生的摯愛。

釋心見她低著眼沉著臉，好一會兒都不說話，怕她這年紀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鑽了牛角尖，趕快擁她入懷，安慰她說：“沒準明年你就看中新入學的小帥哥，移情別戀了。倒是我真心錯付了。”

思涵把腦袋壓在釋心的手臂上，別過頭：“你就這麼看輕我，還敢把你的事告訴我，你不怕我明天就找牧師，說你惡靈附體，對你驅魔嗎？”

釋心掰過思涵的肩，一下就把她仰面按在沙發上，貼著她韶顏稚齒的臉，突然間的柔情蜜意：“我不能留後代，你可介意？”

思涵故意冷臉瞥了釋心一眼，轉而春風明媚的搖了搖頭。

“那你這一百年，歸我了。如果有別人，我一刀殺了他。”隨後與思涵唇舌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