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心正在生悶氣的階段,曉之以理不知道有沒有用。
“那你作為大祭司,不是更應該阻止他們探尋你們古埃及的秘密嗎?”易心的語氣更直接了。
“他們是想找亡者之書。”
“那是什麼東西哦?!”這哪是在關心這書是何物,分明是在和這書較勁。
我都這麼生氣了,你還關心一本破書。
女人生起氣來,真是毫無緣由啊。
“阿湘,你是在氣我,在餐館沒有照顧到你的心情,明明你那麼有興趣了,我還駁了你的面子。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易心聽了這句話,表情顯然舒緩了許多。
原來女人,也是非常要面子的。在大庭廣眾下,被自己喜歡的人偏愛,更能激起她們心中的自信心。
這個現象,在易心懷孕之後表現得越發明顯。
燃心抱了抱易心,說:“好了,別生氣了。以後你喜歡就跟我直說嘛,你知道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哄人了。”
是啊,以前都是易心把他當小孩哄呢。他也的確很受用,因為易心是第一個會對他這麼做的人。
易心接受了燃心的道歉,也回以他一個擁抱,又回到以前嬌羞的樣子,埋進他的懷裡。
燃心輕聲安慰她說:“那三天後我們就與那個女人一起出發,嗯?”
易心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午夜時分,整個街道寂靜無聲。
易心卻無緣無故的驚醒,且變得毫無睡意。
或許是因為懷孕導致的失眠?她也沒多想,打算起床上個廁所先。
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移動分毫,除了眼球能有限制的活動之外,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像是被灌了鉗一樣,被死死的固定住了。
現在這個姿勢,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她儘量移動著眼球,想看到燃心的臉,但在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顯然他睡得很熟。
她又把視線移動到她露在毯子外的腳趾,嘗試去移動一下她的大腳趾,哪怕一點點。當然也失敗了。
看來是鬼壓床了。
就剛才那麼幾個小小的動作,已經累的她氣喘吁吁。易心試著讓自己平靜,閉上深吸了幾口氣後,再睜開眼睛。
面前的一切如舊,並沒有什麼變化,這讓她鬆了口氣。
這時,她突然覺得右邊的肩膀上癢癢的,像是有陣風吹動了毯子上的流蘇,來回擺動觸碰到了她的面板。
她順著右邊的肩膀向上望,卻望見兩股黑色的長髮。這可把她嚇的不輕,她又將視線移回前方,驚魂未定的看著自己因為緊張而頻繁起伏的小腹。
興許是自己看錯了呢?
於是她鼓起勇氣,直接看向了右邊的天花板方向。
一個面目猙獰的、動作怪異的長髮女人赫然站立在她的身旁!
啊——!
她想驚呼,卻出不了聲,她想用近在咫尺的小拇指碰觸一下燃心的身體,可就是做不到。
整幅軀體越來越僵硬,連胸廓的起伏也變得更小,她不得不加快呼吸的速度來維持所需要的氧氣。
她的眼球也不自控的往右上方移動,視線再次停留在那個面目前非的女人的臉上。
易心仔細的看著那個女人,她的脖子歪在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嘴巴微微張開,面如死灰。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珠,像一灘爛了的蛋黃,掛在她的眼眶子,一半在內一半在外。最低的部分,都好像要掉到鼻尖的地方了。
易心頓時泛起一陣噁心,想要把視線從那個女人的臉上移開,眼珠子卻動不了分毫。她只能不停的加快呼吸,希望她急促的呼吸聲能讓熟睡的燃心聽見。
但顯然,這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