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心和小珂來到奧城，是凌晨5點多。

奧城位於北極圈外200公里，現在是7月份，5點鐘天已經很亮了，和白晝無異，迎面吹來的風一點也沒有夏日的炎熱，反而有點陰冷，和皓城完全不同。天幾乎已經全亮了，卻沒有刺眼的太陽——是個陰天，好像還要下雨的樣子。

“這裡現在是颱風季節嗎？”小珂傻傻的問道。

“這裡不是皓城，沒有颱風。這裡是溫帶海洋性氣候，6、7、8月是最暖和的時候，不過也只有十幾度，對你來說算是涼快吧。”釋心邊說，邊去租車的視窗租了一輛有點小破舊的4人小轎車。“沒帶太多現金，湊合坐吧。”

他們大概行駛了20分鐘，來到一個住宅密集的別墅區，只是時間尚早，人們還未早起晨練，清潔工剛剛上班，在傾倒人們放置在門口已經分類好的垃圾。

他們在住宅區中間的某棟房子前停下，釋心讓小珂先下車，他則把車倒入車庫。前院是一片沒有種花的草坪，雜草叢生，可以看出釋心已經很久沒有回這裡打理了。

進入房子後的景象亦是如此，沙發，茶几玻璃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可以看出他至少一年沒有回來了。第一層大廳的擺放很中式，灰色的三人沙發，前面是一張雙層的玻璃茶几，對面的電視櫃上放著一臺款式老舊的電視。可見它只是用來點綴的傢俱，並非是用作飯後看節目的。

釋心徑直走上二樓，並招呼小珂也先到二樓。

他帶小珂先看了她自己的房間，並把衣櫃裡新的床單被褥拿出來，在床上鋪好——是和沙發一樣的灰色。

“性冷淡風。”小珂在心裡默默的想。

她的房間還有一個小陽臺，在釋心整理她的床鋪的空檔，她先朝陽臺走了過去。樓下是他們的後院，隔壁是另一個房間的陽臺，大概是釋心的房間吧。後院也是亂糟糟的草坪，沒有種植任何的花草和樹木。她看見院子的邊上有一個除草機，想來在釋心居住在這裡時，這兩塊草坪應是平坦而充滿生機的。

“你現在吃的什麼藥？”

小珂剛還在陽臺發呆，釋心悄無聲息的走到旁邊還問了她這麼一個敏感的問題，她愣了愣神才回答：“度洛西汀、曲唑酮和勞拉西泮。”

“不吃會怎樣？”

“沒辦法睡覺，還渾身的疼。”小珂趁回答完的空隙瞄了一眼旁邊的釋心，他微微的皺著眉頭，但總體還是保持著淡定，像是快速的在思考什麼。

“這樣，你的藥起碼還得吃一年，這一年我會安排你理論學習，體能和技巧上可能安排不了許多。還有就是一年後勞拉西泮必須停掉，即使你不能睡覺，也要停，我要測試你沉睡時對外界的反應。學校我會安排休學一年，不必要的課程無需學習，考試我會找人搞定，專業課必須學好。這就是我對你的要求。有什麼疑問嗎？”

“師父……我能問你個私人問題嗎？”

釋心轉過頭看著小珂說：“隨便問。”

“你真的只有21歲嗎？我覺得你看上去老成許多，而且為什麼我吃的什麼藥，你都懂。”

釋心回以她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說了一句：“少年老成，具體原因以後告訴你。”然後轉身下樓，從樓梯上拋來一句，“我去市中心買吃的，你把家裡打掃乾淨！”

還沒等小珂回過神，就已經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

“這麼大的房子，我一個人打掃？”

小珂突然覺得，這個師父，真的有點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