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地板上,並且已經漫開的酒精瓶,她的怒意轉瞬即逝,她開始有些後悔了。
“對不起.......”
隨即她伸出了手就要把倒在地板上的酒精瓶拿起來。
只是伸出的手還未有觸碰到酒精瓶,便被另一隻手握住了。
幸的目光一下子頓住了,身子泛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原本泛起的各種情緒突然消失了,突然間感覺很空。
自從再相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相觸了。
明明以前這樣都很平淡,但是這次.......卻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你不想的話,那就不用。”
東朔也握住幸手的力道又用力了幾分,明明今天溫度並不低,但是她的手很涼。
他扣住了幸手指的指節。
“這裡只有我們而已,如果不介意的話.......”
他緩緩地看向了身側的幸,輕笑著說道。
“你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靠一會兒。”
當然她並沒有這樣做,而是輕輕地靠在了身後的壁櫥上。
東朔也沒有說什麼,也是和她一樣,輕輕地將腦袋依靠在身後的壁櫥上,只是握著的手卻沒有鬆開。
房間裡的氛圍開始變得寧寂起來,因為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與此同時,消毒酒精的味道還在繼續。
直到味道消毒酒精的味道越來越濃,幸喉嚨感到有些不適。
“這樣......真的沒事嗎?”
“至少我覺得還好。和幸的痛苦比起來,不值一提呢。”東朔也微微地側過視線,看著身側的少女,輕笑著說道。
“我可以認為......你在編排我嗎?”
幸微微地仰著腦袋,深藍色的瞳眸之中縈繞著深沉的迷茫感。
“或許我們現在需要一根點燃的火柴。這樣就沒有那麼多煩惱的東西了。我想應該很少有人會為我們的離開而感到有什麼不同。”
“那會很恐怖,遜到某人會在那一刻發出慘叫聲,感覺會很丟人。如果有選擇的話,我並不想被人看見。
如果要火化的話,那倒不如直接去火葬場,火葬的溫度在870到980 °C之間,連聲慘叫聲都不會發出。
就是骨灰什麼的,可能處理起來有些麻煩,因為如果骨灰被領出來的話,那必然是要下葬的,但是現在的墓地行家已經是近年來最高的了。”
幸轉過腦袋,看著身側的少年,語氣很平淡。
眼眸之中的迷茫在她話語落出的一刻,竟然閃過一絲癲狂感。
或許在某一刻她是認真的。
“是啊,說不準後續的費用還要讓婆婆來負擔,已經相當於很麻煩的事情了。相對來說,如果製造成意外傷亡,留下來的保險金,應該足夠讓婆婆好好地度過晚年.......”
東朔也似乎並沒有為幸將話題引到這樣奇怪的方面上而感到怪異,而是也用同樣輕鬆的語氣回應著。
“現行的保險金政策,在意外險方面上調了百分之二十,其中最高的就是交通意外險了。聽說在校學生的保險金也比起成年人的賠償金更多,所以可行性好像還挺大的........”
“未成年人的話,說不定會更加........”
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聊到的這個話題,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永遠也無法輕鬆談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