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皮可真厚。”
“那自然是不能夠與博學多才的幸小姐相提並論,也只能夠勉強地為自己找點理由,將生活繼續下去,不是嗎?
我這樣的人也就只能夠這樣了,所以我並不期待未來,我所期盼的最好未來就是維持現狀。”
東朔也重新推動了輪椅,向著道路繼續前行。
幸沒有回應,微微地低著頭。
“想嘗試一下,奔跑的感覺嗎?”
不等幸回答,東朔也鬆開了輪椅,緩緩地走到了輪椅之前,弓起了身子,拉住了幸的手,拉到自己的脖頸上。
“東.......你........”
只是東朔也並不給少女抱怨的機會,便把她背在了身上。
雖然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幸也長大了許多,但是身子還是覺得和過去一樣輕盈。
“那麼出發了。”
東朔也雙腿發力,揹著少女向著前方跑去。
原本幸想要繼續出言制止東朔也的行為,不過注意力很快就被周遭的樣子分散去了。
周遭的景象以頗快的速度向著身後移去,原本吹拂在臉龐上的風息也比起剛才大數倍。
速度越來越快,隨著時間遞進,她也明晰地感覺到了他逐漸急促的呼吸。
汗水逐漸地滲出,那抹薄淡的青草味道開始變得濃重了起來。
就和那天夜晚兩個半大的孩子幼稚的出逃一樣。
這次同樣沒有目的,甚至連動機也變得模糊不清。
但是那種已經久違的安心感似乎又再一次湧了上來。
“可以了,東。”
只是這一次,她選擇了叫停。
揹著她的東朔也,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依舊在往前跑著。
甚至比起剛才還快了些許。
背部的衣領被汗水浸溼,靠在他脖頸處的臉龐也感受到了汗漬的溼潤,胸口也模糊地感受到了他心臟的騰跳感。
“可以了,已經可以了,東,停下來吧。東。”幸用拳頭捶打著他肩頭。
東朔也依舊不為所動,其實身體的體能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呼吸已經開始讓肺部感到疼痛,若是換作平常在學校裡,哪怕是所謂的千米測試,他或許也早就停下來了。
他不願意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不在乎那些所謂的榮譽,又或者別人所謂的敬佩與抬高。
比起這個,做個邊緣人又哪裡不好,只要生活保持原樣就好。
但是現在,他並不想停下來,真的一點也不想停。
他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但是他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說服她,他也比很多人清楚說教的言語是世界上最為枯燥乏味的東西。
保持現狀,又或者消極待人,其實他只是想要拉近和現在的她的距離。
如果她覺得她是這個世界底層,那麼他也可以是。
他驀然地停下了腳步。幸被東朔也突然的停止弄得楞了一下。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成為你的腿。”
耳邊縈繞著他厚重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