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掩的門被推開,信子快速閃進屋內,反手又將門扉緊緊合上。
來人穿了一身短打扮,腳上踩著一雙散鞋,頭上的斗笠向下壓著,只露出長滿了絡腮鬍的下巴。
“那邊可是有訊息了?”刑律儉問,信子點了點頭,“屬下等人去了玄武街三號之後,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屋內所有生活痕跡全部被抹掉,據東西鄰居說,玄武街三號之前住了一對老年夫婦,平素裡靠在街口買豆花為生,直到幾天前,兩個老人不再出來擺攤。鄰居以為兩口出了什麼事,就近去找了里長,結果里長帶人破門之後才知道,老兩口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屋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跟沒住過人一樣。”
刑律儉又問:“可查出了房主是誰?”
信子下巴微微動了一下,蕭魚覺得他似乎笑了。
信子道:“查清了,房主是曹幫蜀韻堂堂主陳瀾的私宅。”
“陳瀾?”宴升大吃一驚,詫異地看向刑律儉,“白茉莉跟陳瀾有什麼關係?難道她供給訊息的上家就是陳瀾?”
“如果是陳瀾,那又是誰殺了他?”蕭魚放下筷子,有些好奇地問。
刑律儉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問信子:“那兩夫婦平素裡可是與什麼人來往密切?”
信子答:“平素裡並不與人結交,每日賣完豆花之後便會回家,一般很少出門。除此之外,從鄰居口中得知,大海米行的夥計王二也時常會光顧豆花攤。”
彙報完訊息,信子如來時一般消失在門外,似乎並不擔心會被養濟院中的其他勢力看到。刑律儉讓人把東西撤下,問蕭魚今日去王二家巷子裡追誰?
蕭魚眨了眨眼,乾巴巴一笑:“兩個小毛賊,昨日在城中逛街的時候被偷了荷包,沒想到會在王二家附近遇見,可惜兩個傢伙跑的太快,根本追不上。”
“是麼?”刑律儉看向宴升。
宴升面無表情地看向蕭魚,不自在地點頭:“是。”
“昨日你為何不說?”
一抹潮紅瞬時爬上宴升臉頰,他惱羞成怒地瞪像刑律儉:“丟了一個荷包有何重要的?非要跟你彙報?”
像似被觸怒了的獅子,宴升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紅脖子粗地看了眼蕭魚,轉身就走。
刑律儉微微詫異,蕭魚“噗嗤”一聲輕笑,壓低了聲音對他說:“昨日我丟了荷包,去飛鴻樓的銀子是三爺墊付的。”
刑律儉一怔,隨後想到早晨出門時被兩個婆子堵在門口討要銀子時宴升恨不能一刀劈了二人的樣子!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