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桑家殺人滅口?勾結匪徒麼?」桑金玉嗤笑也聲,右手「唰」的一聲合上摺扇,「齊兄,桑家和霍家相來井水不犯河水,齊兄犯不著因為高琛和陳瀾這兩個膽大包天的蠢貨而遷怒桑家。」
齊豫勾了勾唇:「二公子怎麼不認為我是想與桑家合作呢?」
桑金玉嗤笑一聲,彷彿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沒聽錯吧!霍家要跟桑家做一筆買賣?敢問是什麼買賣值得齊兄如此大費周章來找我一個閒人?」
齊豫笑道:「大買賣。」
「怎麼個大法?」
「二公子可以往大了想。」
桑金玉一笑:「霍家近幾年的生意雖然做得風生水起,但其它三大世家未必不如,若說有什麼大生意是別人也想染指的,要麼是海運這塊,要麼……」桑金玉頓了一下,看著齊豫的目光熠熠生輝,「造船?」
齊豫沒說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桑金玉便知道事情確實如此。
他想,這確實是一樁極好的買賣,並且是他極其想做的。
桑金玉同樣端起茶杯:「據我所知,霍家人除了霍振邦父女之外,都不太贊同發展東平村船廠一事。」
齊豫放下杯子,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囂,管絃聲聲似潮浪,將這夜晚的歡娛推上了迭起的高峰。
桑金玉極有耐性地看著齊豫,心中卻已經將後面齊豫將要說的話猜測個七八分。
齊豫是霍振邦從小養在身邊的義子,霍家的生意無處沒有他的影子,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隻忠心耿耿的狗,但其實骨子裡藏著狼的野性。
霍振邦倒了,霍卿是個有本事的,但齊豫未必會繼續想當一條狗。
桑金玉似笑非笑地看著齊豫,等著這匹惡狼露出獠牙。
「看來二公子的訊息並不是很靈通。」齊豫笑道。
桑金玉道:「但聞其詳。」
齊豫道:「二公子覺得霍振邦是傻子麼?」
桑金玉道:「霍振邦當然不是傻子,不僅不是,他還是個絕頂聰明之人。」
齊豫又道:「絕頂聰明之人會做虧本的買賣麼?」
「自然不會。」
齊豫點頭道:「所以東平村絕不是外人看見的那麼簡單。」
桑金玉已經坐直了身體,他的目光落在齊豫的臉上,表情已經不似方才那麼隨性,因為他知道齊豫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很重要。
果然,齊豫沒有讓他失望。
齊豫起身走到他身邊,在與他錯身而過的時候俯身湊到他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