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魚一怔,心頭那股不安感仍舊無法散去。
刑律儉沒說話,開啟輪椅暗格,從裡面取出幾張薄絹遞給她:「看看吧!」
蕭魚狐疑地接過薄絹,展開來,裡面密密麻麻的幾排小篆瞬時讓她如墜冰窖。
這是司密處的信子從蕭山傳來的訊息,原來當時蕭道學回到蕭山時曾經帶了一名身懷六甲的北
翟女子,並因這個女子的去留問題與蕭蘊山發生爭執。之後,蕭道學帶著那名女子離開蕭山,兩天後,有人曾在距離蕭山三百里的龍門客棧見過蕭道學和那名子女。
「那晚龍門客棧失火,所有房客幾乎全被燒死,其中包括跟在蕭道學身邊的女子。」刑律儉波蘭不禁地說完,目光落在蕭魚臉上,許久才道,「從那以後蕭道學瘋了。」
「他身邊的女人是玲子。」蕭魚說不出心中是何感覺,只覺得手中這幾張薄薄的絹紙重若千斤。
「是。」
蕭魚長出口氣,將絹紙小心翼翼按照原來的褶皺摺回,反手遞給刑律儉:「你的意思是,我三叔來江城養濟院未必只是為了躲避仇敵追殺?也許他是為了報仇?」
巳時剛過,司密處在江城的情報總處便收到了一個幾乎讓所有人都悚然一驚的訊息,西郡的郡主魏珍兒昨晚死在了驛站內的院子裡,而且有人看見兇手穿著邢家軍‘梟"字旗的甲冑從驛站離開。
文安揉了揉發白的臉,一下子從案牘前站起來,跌跌撞撞便往外跑。
「文安,你要幹什麼去?」管事的一把拉住他。
文安嚥了口吐沫,現在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極度的憤怒和恐慌之中:「一定是有人假冒「梟」字旗計程車兵行兇,邢家軍絕不會有殺人的敗類,我這就去找執掌。」
管事朝著被他捏得皺巴巴的絹紙,小心翼翼掰開他的手指取出,然後放在案牘上展平:「文安,你知道執掌為何要讓你數十年如一日的幹著案牘的工作?」
文安一怔,不耐地看他:「自然是我適合。」
管事的搖了搖頭,將展平的絹紙疊好放回他手中:「是因為執掌在磨練你的性子,咱們做信子的,最忌諱的便是急躁,遇事不能冷靜,倘若你身陷圇囤,也又當如何自處?」
管事的話如當頭棒喝打得文安心神劇烈,但一思及手中絹紙上的訊息,他仍舊心神難安,很不能肝膽俱裂。
管事拍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邢家軍的人斷不會做出這等事,此事多有蹊蹺。」
「是。我絕不信的。」文安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是我衝動了,這個時候確實不該貿然去見執掌。」
「你能理解就好。」管事嘆氣,「去用那隻海東青吧!執掌會有決斷的,另外讓手下的閒人們都注意點,收取訊息的時候切莫暴露,這江城,怕是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