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不易面無表情地乜了刑律儉一眼,丟下一句「在答應我的事沒做之前,你最好不要死太早」後,轉身離開達摩殿。
直到梁不易的
身影消失在達摩殿外,蕭魚這才驚覺方才那一瞬間,她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涼風一吹,整個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怎麼?怕了?」刑律儉突然抬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蕭魚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懼。
蕭魚蹙眉看他,並沒有告訴他,她怕的不是梁不易高深的武功,她是怕剛才刑律儉的反應。
「你認識他?」
刑律儉臉上的表情一僵,再也沒說任何話,扭身推著輪椅離開達摩殿。
這是認識?
蕭魚摸了摸鼻尖,這時,智慧老和尚已經讓人將這個奇奇怪怪的人關進廚房,然後讓小和尚連夜下山去府衙報案。
達摩殿的一切彷彿一場鬧劇,等所有人都散了,蕭魚也散散地回到自己的禪房,結果一開門,金百合正笑眯眯地坐在炕上塗著蔻丹。
見她回來,金百合連忙放下手裡的鳳仙花汁和指染朝她招手:「呦,小土旮旯,你回來啦!怎麼樣?智慧那老和尚把人抓住了?」
蕭魚點了點頭,沒說話,徑自脫了鞋子爬上炕,想著剛才在達摩殿時刑律儉的反常,心裡越發篤定那個被人剪了舌頭的瘋癲男人認識刑律儉。
「喂,小土旮旯,你怎麼不說話?」金百合不悅地用腳踹了踹蕭魚的腰,「你就不好奇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魚本來不打算搭理她的,但聽她這麼一說,連忙睜開眼睛:「前輩什麼意思?」
金百合得意一笑,雙手支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她:「看他樣子,像是中毒。」
金百合話音一落,蕭魚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什麼毒這麼厲害,竟然能讓人在頃刻間肌肉暴漲數倍?」
金百合聳了聳肩:「什麼毒也不能。」
蕭魚一怔:「你不是說他是中毒麼?」
金百合嫌棄地癟癟嘴:「他當然中毒了。但中毒跟肌肉暴漲沒有任何關係。」
「我還是不明白。」蕭魚側身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盒子,開啟來,裡面是滿滿一盒糖蓮子,「他到底中的什麼毒?可否治療?」
金百合乜了沒見識的她一眼:「都說了不只是毒。」
蕭魚一怔,手裡的糖蓮子被金百合拿走:「是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