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合垂眸吹著指甲上新
塗的蔻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她說:「小土旮旯,你覺得這養濟院裡誰是好人?」
這養濟院裡誰是好人?
蕭魚覺得金百合這話有些歧義,它本質上是探討誰是好人壞人,但好人的本意是什麼呢?
不殺人放火就是好人了?似乎並不是,但她又想表達什麼呢?是養濟院裡沒有好人?還是說,某人個是好人,某個人是壞人?
蕭魚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但有一件事確是她一定要去做的。
刑律儉已經抱著那隻長毛兔子許久了,一旁的圍爐上咕嘟咕嘟的燒著茶水,沸騰的水汽升騰起來,幾乎模糊了宴升的視線,讓他有些看不清刑律儉的表情。
「這件事,你到底怎麼看?」
終於安耐不住,宴升煩躁地站起來,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刑律儉:「上面拍下來的欽差已經在路上了,這件事你不可能再插手,上面也不會讓你插手。」
微斂的眼瞼顫了顫,刑律儉抬頭看他:「對方絕對不會只殺一個魏珍兒的。」
宴升蹙眉:「那又如何?只要不是細作,這件案子就落不到你身上,更何況還涉及了邢家軍?」
「溫宿的屍格目裡寫了,朱非白是被人囚禁,這說明他是被動的。」
「然後呢?」宴升煩躁地坐回去,端起小几上的茶杯猛灌一口。
「噗!」
滾燙的茶水險些沒把他的舌頭燙爛。
刑律儉嫌棄地乜了他一眼:「聽說魏玉帶人把府衙給圍了?」
「是,逼著府衙破案。」宴升尷尬地紅了耳垂,用帕子擦了擦嘴,「依我見,他就是想把事鬧大,逼著朝廷給個交代。」
「他當然要鬧大,這件事關乎東嶽和西郡之間的關係變化,魏珍兒是死在東嶽江城的,不管兇手是誰,東嶽都得給個交代,而這個交代……」
「西郡王?」宴升恍然大悟,「要是這麼說,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西郡王?他完全可以用這件事跟朝廷攀扯,最後逼著朝廷放他回西郡。」
刑律儉笑而不語,彎腰放下懷裡的兔子:「來了。」
宴升一怔:「誰來了?」
刑律儉捏緊了攏在袖子裡的手,竹篾尖銳的邊緣刺激掌心,而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