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合蠱,是兩種蠱融合了,除非找到母蠱。」
是溫宿和宴升在說話?
蕭魚強撐起精神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養濟院,溫宿和宴升都在。
「是金百合。」她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全身上下除了腦袋哪兒都不能動,「我這是怎麼了?」
「你醒啦!」溫宿連忙衝過來,一邊檢查她的眼底,一邊探她的脈搏,「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蕭魚苦笑:「我這是怎麼了?」
「你身體裡的蠱毒發作了。」溫宿收回手,淡淡道,「為了遏制蠱毒繼續進一步侵佔你的身體,我只能先給你下了軟骨散,只要你暫時不要活動,蠱蟲侵蝕心脈的速度會減慢,這樣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爭取給你解毒。」..
「我還有多久的時間?」蕭魚看著溫宿問。
「最多三天。」
只有三天性命的蕭魚並沒有溫宿和宴升想象中的難過,她只是微微側頭看了眼窗外滿院的芍藥,波瀾不驚地問:「刑律儉呢?」
宴升臉上的表情一怔,蕭魚笑道:「我這算不算是工傷?要是真死了,總得有些安置費吧!」
溫宿拿著藥箱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快速收拾好東西,倉惶道:「有幾個方子或許還有些用處,沒準可以幫你拖延一下病情,我先回去研究一下,回頭若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請宴二爺去惠民藥局找我便是。」宴升說完,幾乎是拎著藥箱落荒而逃。
蕭魚忍著笑:「溫先生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不會想要捲入司密處。」宴升附和,然後粗手粗腳地倒了茶水遞到她唇邊,「喝吧!」
蕭魚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和遞到嘴邊的杯子:「我不能動,宴二爺大概能看得出來。
宴升一怔:「我去叫小環。」
蕭魚連忙阻止他:「不用了,我不渴。」
確認她真的不想喝水後,宴升便轉身去窗邊繼續擦他的刀。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蕭魚躺在床上不能動,腦袋裡開始快速地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辦?從宴升和溫宿的對話來看,她身上的蠱毒已經快要侵蝕心脈了,而一旦心脈被侵,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換言之,現在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金百合。
那麼如何才能讓金百合出手救她?蕭魚思來想去,最後將目光落在宴升身上。
宴升被她看得極為不耐,索性放下抹布和刀:「你又想作甚?」
蕭魚現在身不能動,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堪堪轉過頭:「我有一件事想求二爺幫忙。」
「不幫。」宴升毫不猶豫地拒絕。
蕭魚忍不住蹙眉:「你連聽都不聽?」
宴升搖頭:「不感興趣。」
蕭魚現在掐死宴升的心都有了,但是為了苟命,她只能拼命告訴自己別生氣,然後儘量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們一直想利用我套出我三叔的秘密。」
宴升一怔,蹙眉看她。
蕭魚知道魚兒上鉤了,忙道:「其實我在蕭山還查到一件特別奇怪的事,但這件事非比尋常,所以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蕭魚覺得整個胸腔都快要炸開了,她重重喘了一會兒,「我想見金百合。」見了金百合,答應她的條件,先救命,然後再想怎樣‘殺"了齊閣老,反正她本來就是靠這個立身江湖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