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回答並沒有讓她失望。
「是山鬼救了我。」
果然是山鬼!
仿若塵埃落定,蕭魚不做痕跡地長出口氣:「你可見過他的容貌,可知他到底是何人?」
了搖頭:「我只見過他三次。」
「一次是在衡水大營外,那時我正被西郡埋在江城的細作追殺,是他救了我。那時他是一名身穿甲冑的普通士兵,臉上帶著半截鬼面具。」
「那第二次呢?」蕭魚忙問。
笑道:「第二次是在鬼市,不久前,我在軍中收到西郡要與東嶽和親的訊息後,便隱約知道自己可能並不安全了,所以我偷偷離開軍營去鬼市見他。這時他是一書生模樣,只依舊帶著鬼面。」
「你找他做什麼?」蕭魚問。
「找他救命,這七年,你以為西郡埋伏在江城的細作沒有想過殺我們?他們只是沒有機會罷了,山鬼一直在,他不想我死,我便死不了。」
「所以作為交換,你潛伏在衡水大營,將有關江城佈防的訊息全部洩露給他。」蕭魚不用想也知道事情是如何的,而且她也相信,當年所以被追殺,很有可能就是山鬼從中作梗,目的自然是利用條線來傳遞軍中訊息。
不過既然山鬼這麼做了,便說明他此時絕不在軍中。
雖然並未見過山鬼,亦是敵對關係,但蕭魚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周旋在三國之間的女幹細,山鬼絕對是她生平僅見的聰明人,而她自愧不如。
佛被蕭魚的話狠狠刺了一下,但這種隱秘的情緒更提醒他自己是有多麼的也愚蠢。若他當年能在鑄成大錯前識破山鬼挑撥離間的計謀,或者先下手為強殺了他,一切或許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思及此,眼神黯淡下來,許久才道:「是。」
果然!
蕭魚又問道:「那你第三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笑:「一天前。」
「在哪兒?」
「平安坊!」
「他……」
蕭魚話音未落,馬車突然停頓下來,老薛撩開車簾探頭進來:「蕭院首,前面有兩隻軍隊堵住了棧道,看樣子是西郡和親隊伍和衡水大營的守軍。」
刑律儉果然將西郡王徹底攔住。
蕭魚撩開車簾跳下馬車,前面也安然已經亂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把彷彿照亮半片天空,呼嘯的風聲吹得飄揚的軍旗獵獵作響。
「來者是什麼人?」
對峙的兩軍士兵幾乎同時發現蕭魚三人,無數道目光瞬時朝他們看來。
蕭魚扭頭看了眼馬車,開車簾跳下馬車。
「」
衡水大營裡有人認出了也已經洗乾淨臉龐的出聲喊道。
他的一句話驚起千層浪,衡水大營中爆發出一陣熱浪般的議論聲,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