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想到蕭魚會這麼問,丫鬟絲毫沒有驚訝:「昨夜閣主死在自己的寢室內,當時寢室裡除了閣主之外還有兩個南絨人。」
「他是怎麼死的?」
「被人一劍封喉。」
蕭魚咀嚼的動作一頓,腦中想到最開始死去的兩個人:「也是一劍封喉?」
「是。」
「與最開始死的兩個一樣?」
「一模一樣。」
「那兇手呢?」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蕭魚已經吃完了小蒸籠裡僅有的四顆水晶蝦餃,正準備去吃擺在刑律儉面前的那份雲片糕。
丫鬟狐疑地看她:「奴婢不是說了麼?房間裡有兩個南絨人。」
「所以他們就是嫌疑人?」這個邏輯簡單粗陋,但是未嘗沒有道理。
這次丫鬟看她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的人。她蹙眉嘆息道:「蕭院首不覺得他們是兇手麼?」
「他們是麼?」
「他們深更半夜出現在閣主房間,然後閣主死了,他們當然是兇手。」丫鬟將食盒蓋好,垂眸看蕭魚。
蕭魚終於還是伸出手,朝那盤雲片糕伸去。
「聽說打死了一個。」
丫鬟點了點頭:「是個叫葛穆爾的南絨人。」
「那另一個呢?」蕭魚終於夾到了雲片糕,薄薄的一片晶瑩剔透,放在嘴裡綿軟香甜,彷彿吃了一團天邊的雲。
「奴婢不知。」
一口氣吃了三片雲片糕,蕭魚才將視線從雲片糕上移開:「那你知道什麼?」
丫鬟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微微蹙眉:「我不懂蕭院首什麼意思?」
蕭魚放下筷子,雙手支著下巴,笑眯眯看著她微垂的眼簾:「金不悔死了,但是四海金閣似乎還在照常執行,你甚至還傳來桃紅色的衣裙,耳朵上的耳墜子是紅珊瑚的吧!」
丫鬟臉上的表情瞬時也變,蕭魚拿起湯匙慢悠悠攪拌著碗裡的豆花:「我若是沒有猜錯,一個閣主死了,還會有新的閣主吧!」
「我不懂蕭院首再說什麼?」
「你當然懂呀!經過昨晚,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有關四海金閣的秘密,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丫鬟不想聽,蕭魚當然不會在意,她兀自看了一眼對面默默吃粥的刑律儉:「好吃麼?」
刑律儉怔愣一瞬,看了一眼自己右手邊那碗粥,將之推了過去。
蕭魚得意地接過粥碗:「進四海金閣之前,我就特別好奇四海金閣這麼些年為什麼一直沒有被外界發現。按理說,四海金閣雖然建在奇門遁甲之陣中,但這些年進了四海金閣的能人不知凡幾,其中未免沒有幾個懂得奇門遁甲之術的,可奇怪的是,這麼多年竟然真的無人能找到四海金閣。這是為什麼呢?」
丫鬟抿了抿唇,搖頭道:「奴婢不知。」
蕭魚慢悠悠喝了口粥:「因為這些人根本沒有一個出去過。他們……都死了。死人是不能說話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四海金閣是在通山的常青藤林後。」
「奴婢不懂蕭院首在說什麼?」丫鬟篤定道。
蕭魚不以為意,繼續道:「還有珍寶閣裡的那些寶貝,它們根本不是什麼從神秘之處得到的寶貝,它們是殺人買兇的交易品,或者是那個死在四海金閣裡的倒黴蛋的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