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綠羽不敢置信地嘶了一聲,自己說了這麼一大堆,原來都是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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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悔的死果真沒有在四海金閣激起一點浪花,整座四海金閣仍舊金碧輝煌地沐浴在晨光之中,那些藏在角落裡的魑魅魍魎們也依舊暗戳戳地期盼著夜晚的來臨。
大殿裡聚集了不少人,但又似乎沒有很多,至少沒有最開始那晚那麼多,因為有些人死了,有些人因為別人死了,被關了起來。
霍卿小心翼翼地拉著溫宿的袖擺站在角落裡,旁邊有人在罵罵咧咧地說昨晚又死人了。
「你別怕,刑公子和蕭院首會保護我們的。」溫宿輕輕按了下霍卿的手腕,霍卿迷茫的大眼睛眨了眨,彷彿在認真聽他講話,又彷彿沒有。
她的樣子還是呆呆的,溫宿心裡發酸,雖然無比想要知道那晚在甲木房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終究還是不忍心再問。
「過幾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他垂眸,右手抹茶這左手袖擺上的針腳。
「我聽說昨晚金不悔死了。」
「是呀,那兩個南絨人乾的,一個死了,一個被抓了。」
「可是南絨人為什麼要殺金不悔呀?」
「這我哪裡知道呀!或許是為了寶貝?他們去金不悔房間偷東西,被發現了就殺人滅口。」說話的人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
溫宿不認識這兩人,但看裝扮能看出是兩個商人,而且其中一個商人是販賣藥材的,身上那股子藥材味怎麼也掩飾不住。
「溫先生覺得金不悔是被南絨人殺的?」斜地裡擠進來一道人影,溫宿微怔,抬頭一看,不由得驚呼,「齊閣老。」
齊閣老微微勾唇,抬手止住他作揖的手:「溫先生不必多禮,老頭子不過一介白衣。」
他這話說得隨意,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那麼認為。
叱吒官場這麼多年的齊閣老說自己是一介白衣,誰信誰就是傻子。
溫宿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做了虛禮,恭恭敬敬回答齊閣老的話:「小人連屍體都沒見過,如何敢妄言?」
齊閣老不以為意一笑,都開了手裡的扇子,目光在大廳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正從角落裡走進來的金陵身上,波瀾不驚道:「老夫倒是覺得,這人未必是南絨人殺的。」
溫宿一邊垂眸從袖擺裡掏出一顆糖蓮子遞給有些站不住,開始左顧右盼的霍卿。霍卿拿了糖蓮子馬上放進嘴裡,一臉滿足地眯起了眼睛:「甜的。」
溫宿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對齊閣老說:「閣老覺得是有人殺了金不悔,然後栽贓嫁禍?」
齊閣老一笑:「未嘗不是。」
溫宿微微一怔,目光隨著他的視線看向殿門口,這時公頃也和公孫櫻正從外面進來,而二人顯然也都聽見了他們方才的對話,所以一進來便直奔他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