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雙站了起來,站在他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餘光瞥見聶雙的布鞋,抬起頭來對上了聶雙的視線。
聶雙笑了起來,從他手上搶過飯菜來,用筷子夾起一片肉來道:“師兄,你不吃,那我可替你吃了啊!到時候餓得起不來,等我跑出去,你想跟都跟不上,你可別後悔!”
聶倚秋愣了愣,從她手中奪過碗筷來:“誰說我不吃了?”
然後連忙狼吞虎嚥地吃了幾口飯,包了一大嘴巴的飯菜,聶雙看著他這頗為滑稽的模樣笑的更大聲了。
她笑著轉過身去拿起自己吃的乾乾淨淨的碗筷來向外走去。等聶倚秋回過味來,碗內的飯菜已經所剩無幾了。他哭笑不得地端著碗碟跟著走了出去。洗了碗碟後正巧碰見戴大哥在打後院裡的井水,他便跟戴大哥聊了幾句。
當他回了房間時,二師叔聶風行正站在他房門口等著他。
“二師叔。”聶倚秋拉著聶風行進了房間。聶風行向他道:“倚秋,我聽你師父說,你一向是有主意,也懂分寸的,你跟二師叔說說,現在咱們三個應該怎麼做?總不該真如他們所說,只有等那個戴奶奶出殯了我們才能出去吧?”
聶倚秋低下頭來,嘆道:“二師叔,這次事出的太突然了。我剛剛跟戴大哥聊過了,戴奶奶出殯的日子是在五日後。”
聶風行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一棵棵巨大的樹將夜空割裂得只剩一點,他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聶倚秋說道:“倚秋,你體術修煉得如何?”聶倚秋愣了愣,答道:“體術麼,考試的時候師父給我評的是‘優’。”
聶風行點頭道:“那就是還不錯了。戴家的人都是普通人不會術法,但戴奶奶剛死,說不定魂魄還在這戴家宅院裡遊蕩。二師叔考考你,宗法裡那一條禁令你可還記得?”
聶倚秋沉思了一會兒,試探性地答道:“不能對普通人用術法?”
聶風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戴家人並沒有把我們的手腳拷起來,我們是修煉的,大可以從這宅院裡飛出去。倚秋,你看如何?”
聶倚秋道:“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這樣的話行動得在半夜吧?夜裡陰氣重,這次出來又忘了揹包,萬一遇上個什麼…”
聶風行笑道:“你不相信你二師叔?有我在呢!怕什麼!”
二人在聶倚秋的房間裡商量了一番之後,商定由聶倚秋在午夜時去戴家最高的地方觀察一下戴家周圍的環境,看看有哪處可以跳出去,聶風行在院子裡望風,以免戴家的人發現他們,聶雙住的的屋子跟戴家住的屋子比較近,所以由聶雙監視戴家人的一舉一動。
計劃有了大概的輪廓後,聶風行走出了聶倚秋的房間。
聶倚秋在房間裡靜坐了幾分鐘後便朝著聶雙的房間走去。
聶雙的房門緊閉,他敲響了聶雙的房門,一下,兩下,聶雙沒有回應。他便出聲喊道:“雙兒,我是師兄,開門,我要跟你談談!”
聶雙沒有回應,也沒來開門。聶倚秋朝著周圍看了看,又趴在門上試探著聽裡面的動靜。房間外傳來了幾聲狗叫聲,房間裡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當他再次揚起手用力地敲門時,門卻開出了一條縫。
他愣了愣,用力將門推開後,發現了一個放了不少重物的椅子就堵在門口,抬頭來看才發現聶雙正襟危坐地在床邊目光呆滯地看著他。
“雙兒?”
他伸出手去觸碰到了她的肩膀,她卻一下倒在了床上。
他扶了扶額頭,解開了聶雙施的幻術後,僵硬地躺在床上的聶雙變成了一個半人高的枕頭。
他嘆了口氣,又將枕頭變回了聶雙的模樣,塞進了被子裡,作出一副睡著了的樣子後將房間的門關了起來。
戴家的人不讓他們出去,她又能跑哪裡去呢?
聶倚秋扶了扶額頭,看著另一邊的房間燈一盞一盞地熄滅,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裡的被子散發著淡淡的黴味,水泥牆上並沒有刷漆,牆面坑坑窪窪的嵌進去了不少螺絲的殼子,床頭的卡通鬧鐘早就不動了,他開啟手機來看了看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輕手輕腳地開了房門。
路過戴家的人睡的房間時,他確認了幾人都睡熟了之後才放心地朝著戴家最高的屋子,戴家的祠堂走去。
祠堂的大門緊鎖,他攀著柱子一路爬上了屋頂。他以前沒爬過瓦房的屋頂,主要也是城市裡,基本都是平頂的樓房,要麼就是屋頂花園,能把高樓屋頂修成瓦房的也不會同意讓他爬,一片片瓦片銜接得很緊,爬上來倒也不難。他小心地踩在瓦片上,向戴家的院子跟戴家高牆外的風景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