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便閉了嘴,一臉陰沉地看著聶雙跟著另外兩人走進了宅子中。
帶頭的人將三人帶到了一個寬敞的屋子裡,帶著他們進屋的人姓田,是西雲村的村長,村裡人都喊他老田。
屋子裡設了靈臺,大寫加粗的“奠”字明晃晃地掛在牆上,田村長站在靈臺前對著三人道:“辛苦你們專程來一趟,原本這個事呢,人到了歲數就去了是很正常的事,村裡這些年走了的老人大多都是戴奶奶這個年紀的,只是呢戴家非說戴奶奶死的蹊蹺,不能叫奶奶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又說戴奶奶死的那晚你們又都在戴家,保不齊你們能知道些什麼。”
戴家的五人也湧了進來,對著田村長道:“村長,趙家那小子怎麼沒來啊?前天晚上趙家那小子也在啊!”
田村長回道:“趙家,趙茗是吧?打過他電話了沒人接,我給他爸打過電話了,他爸說那小子自從說了跟朋友回村裡一趟就再沒回去過,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戴家的人紛紛議論起來,只有戴大哥站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
聶風行轉過身看向聶倚秋問道:“你們跟這命案有關?”
聶倚秋搖了搖頭回道:“我跟師妹都只是借宿一晚就走了,要不是早上那個戴大哥說家裡死人了,我們還不知道就在晚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
“那應該把事情說清楚了就能走了吧。”
聶風行從衣服裡掏出一包煙,拿了一隻用打火機點燃了抽了起來。
猛吸了一口後慢慢吐出煙霧來,他對著田村長道:“要問什麼還是快點問吧,我們配合你們來了,你們要是問完了還拘著我們可就說不過去了!”
田村長點了點頭對戴家的人說道:“人也帶來了,你們要問什麼就問,要是哪個腦袋擰不過彎來要把人關起來動私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保不住你們!”
說完後又回過頭來對聶風行道:“要是他們哪裡做的過分了,你們就聯絡我,我來處理!要是他們問了出來時間晚了,就來我家歇腳!”
聶風行點頭應了聲好後,田村長便帶著幾個村民走了出去。靈堂裡很快就剩下了戴家的五人跟聶風行等三人。聶雙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白布,又看了看靈堂之上戴奶奶的遺像,她第一次進入聶家以來,見到的第一個老人是個鬼,說的什麼戴奶奶睡下了不要吵醒,這下才得以看見他們口中的戴奶奶是個什麼樣子。
除了眼珠子不會發出詭異的紅光外,倒是與前晚她遇到的那隻鬼長得一模一樣,不過照片上的戴奶奶是笑著的,倒是顯得比那鬼和藹幾分。
“戴大哥,不跟我們介紹介紹這些人嗎?”聶雙轉過頭來問道。戴大哥被叫到時嚇得一激靈,發現眾人都在看著他時咳了咳,道:“呃,這是我爹,這個是我二叔,這是我二嬸,這是我爺爺。二叔跟我爹是親兄弟,我爺爺是戴奶奶的堂兄弟。”
“你們這戴奶奶沒有子孫麼?”
聶雙看著戴大哥歪了歪頭。
戴大哥的爺爺鐵青著臉道:“沒有子孫怎麼了!沒有子孫我們也供著她!我的子孫就是我大姐的子孫!”
“爺爺你別動氣!他們都是客人,是來幫我們調查奶奶為什麼會被掐死的真相的啊!”
老人家冷哼了一聲:“那你們還不快查!”
隨即便拄著柺杖走出了靈堂,剩下的戴家四人面面相覷。
戴大哥端來幾根長凳子來,對聶風行三人道:“你們坐吧,先說說前天晚上你們都做了什麼,看看那晚上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靈堂之中七人面對面坐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倚秋,雙兒,你們講講那天晚上你們都做了什麼吧。”
聶風行抽完了一隻煙,將菸蒂掐滅了後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裡。
“是,二師叔。那天跟著戴大哥進來後,戴大哥領著我們去了那邊閣樓上的客房,戴大哥走後,我們各自把各自的東西放下了,在過道聊了會兒天就回到各自的房間歇下了,我跟師妹還有趙先生都是整晚待在各自的房間裡,沒有出來過。”
“哦?你怎麼保證他們沒有出來過?”
戴大哥的父親翹起了二郎腿,看著面前的小夥子問道。聶倚秋一本正經地答道:“閣樓年久失修,連戴大哥上下樓的時候樓梯都會發出很響的嘎吱聲,想來也是戴大哥想到你們家裡沒有空房了才不得已讓我們暫時睡在閣樓上吧,不過那麼響的聲音,若是我們誰出了門下了樓梯,其他人沒有理由聽不見吧?”
戴大哥的二嬸看了看聶雙,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如果是你們集體作案,互相隱瞞呢?戴奶奶脾氣不好,睡覺的時候最忌發出很響的聲音,戴奶奶要是被吵醒了,發起瘋來是要砍人的,你們睡的閣樓離戴奶奶的房間又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