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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聶風行徵求了兩個孩子的意見後,拒絕了戴家人的好意,戴家執意要送,聶風行便要了一小袋從土裡挖出來的生花生,他們整理了行李,感謝了戴家人的款待。

在拜別戴家人後,聶風行便帶著兩人坐上了回城裡的客車。

與他們的客車擦肩而過的一輛計程車內,一個燙著齊肩捲髮,穿著一身黑西服,妝容精緻的女人向著司機問道:“師傅,到西雲村還有多久?”

司機回道:“快了快了!不過最近來西雲村的人越來越多了,你們來這麼個偏僻的小村子是做什麼啊?”

女人笑了笑:“越來越多了?師傅你不是西雲村的人吧?他們應該都是之前從村裡出去打工的人吧。西雲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整個村的人都是一家人,小時候是鄰里幫襯著長大的,長大了也要將鄰里的老人當做自家的老人。所以哪家的老人要是故去了,外出打工的人都是會回來參加葬禮的。”

司機嘿嘿一笑,說道:“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我雖然不是西雲村的人,但倒是經常接到來西雲村的單子,畢竟討生活嘛!這麼說的話你也是西雲村的人了?我接這條道上的單子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吧,我怎麼沒見過你?”

女人透過車窗看到了那掛上了白燈籠的戴家,含糊地回答道:“我是不常回來。”

司機見她也沒有想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也閉上了嘴,將她帶到了西雲村的村口。付過款後,她拿著手提包,踩著高跟鞋站在村口,與剛到村口的,一臉疲態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挺直了背,向著記憶裡戴家大門的方向走去,她背後漸漸掀起了一陣議論聲。“那個女的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啊?”“可能是村裡哪個人當了官的家眷吧。”

“有道理,戴奶奶之前在村裡教書,出一兩個官也是有可能的。”

一旁才下車來的一對夫婦聽了,連忙插嘴道:“你們別亂說!她可是合保縣第一重點高中的校長呢!我家娃就在她那個學校裡讀書,我在開學典禮上見過她!是個很厲害的女人,跟她搞好關係準不會出錯!”

戴家設了靈堂,一直到戴奶奶出殯前都是開放的,所以她敲了敲門,遞給了戴大哥她手上的禮品後,在戴大哥的指路下,她來到了戴奶奶的靈堂。

看著靈堂上戴奶奶的遺像,她屈下膝來跪了下去,向著靈堂上磕了三個響頭後抬起頭來,對著遺像裡一臉和藹的戴奶奶道:“老師,學生招弟來遲了!”

聶風行開啟了家門,短短這幾天裡,家裡就亂成了一團。剛開門的時候,還能聽見鳥在窗臺上叫喚,他一喝,全都撲稜著翅膀飛了,留下一地燻人的鳥屎。聶倚秋趕緊跑到關趙茗的屋子裡看,趙茗依舊躺在床上,還是他們離開前的姿勢,床頭的燭臺裡的蠟燭還亮著,但趙茗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聶倚秋趕忙將坐在客廳裡吸著奶茶裡的珍珠的聶雙拉了過來,指了指床上的趙茗,有些慌亂地說道:“雙兒,你快把你那施的術法解除了,我看趙老闆快不行了!”

聶雙放下了奶茶,抓起趙茗的一隻手來把了把脈,趙茗的手掌,大小魚際有著十分駭人的深紫的傷口,傷口中心破潰流膿,連二師叔的被單上也被弄髒了。

“把他翻過來,給他背上腳上,還有這手上都墊個軟枕頭。”

聶倚秋一邊翻著趙茗的身體,一邊向聶雙問道:“師妹,你不給趙老闆解開麼?”

聶雙搖了搖頭道:“我覺得現在打120比我解開術法更有效,萬一他醒來了不聽話,這身上的傷口想要恢復就難了。”

聶倚秋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只得撥通了急救電話。

於是他們又在附近的一家小醫院裡呆了幾天,等醫生護士處理了趙茗身上的傷口之後,中途又拜託二師叔聶風行幫忙買車票,二師叔卻說他們師父已經派了人開了輛車來接他們回去了。

兩天後,他們把趙茗塞進了車的後座,走上了回去的路。

聶雙坐在後座,確認了趙茗手腳都被綁的嚴嚴實實了,這才解了術法,抱著胸笑眯眯地看著趙茗漸漸醒過來。

趙茗掀開了眼皮,看見身邊的聶雙愣了愣,聶倚秋從後視鏡中看見趙茗醒來,也轉過頭來跟趙茗打招呼道:

“趙老闆,這一覺可睡得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