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雙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些話,她愣了愣,閉上了嘴,乖乖跟著聶倚秋進了書房。
“倚秋,雙兒,都來了?”聶風止坐在書桌邊,書桌上鋪著一片片有顏色的紙片,他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一片來,放在了拼出了半個身子的圖畫上。“師父,這不是我們從趙令的墓裡拿出來的那副畫像麼?怎麼變成碎片了?”聶倚秋看了看這拼了一半的圖畫。
“對,這就是你們拿給我的那幅。我開啟了包,它就碎成一塊一塊的了,還好,損傷的不算太嚴重,還能拼上。”
聶雙看著那碎片拼成的畫上是一位穿著古裝的美人,便問道:“師父,這畫上的是誰啊?”
聶風止放下了鑷子,將整幅畫放入了絹布之中,所幸的是畫並沒有接觸到水,所以畫上的圖案與印章文字都還清晰可見。聶風止將整幅畫擺正了來給他們二人看,紅印上寫的是“碧元散人”,畫的右下角用小楷寫了一首詩:
“水簾裁芭作錦衣,夕雲制脂贈予君,寒夜蕭蕭秋已暮,催問佳人何處尋”,落款是“令為妻聶朱作”。
他指著右下角的落款道:“這是趙令給聶朱畫的畫像。”
“聶朱?跟我們是同姓?”聶雙來了興致,細細地觀摩著這幅畫上的美人。
聶倚秋皺了皺眉:“佳人何處尋,最後消失在趙家的妖精,該不會就是這個聶朱吧?”
聶風止點了點頭道:“你們師叔給我打電話來,說是在一個小村莊裡發現了線索。你們六師叔在幫我查祖師爺的資料的時候,發現祖師爺接的最後一單,就是去了這個小村莊裡降妖除魔。而祖師爺調查的,就是那個村子裡兩戶人家裡的男人在短短三日之內,以相同的奇怪的方式死去,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不見掙扎的痕跡。
明明是個常年健康精壯的兩個男人,卻都是在夜間躺在床上突然就斷了氣。你們替我去這個興德村看看,找劉馬兩戶人家,他們就是當初家裡男人在三日內相繼橫死的那兩家。”
聶倚秋點了點頭,又猶猶豫豫地看著這副畫問道:“師父,我們需要把這幅畫帶上嗎?”
聶風止指了指他的褲兜,道:“你不是有手機麼,拍一張相片再拿去照不就行了麼?”
聶倚秋從褲兜中拿出手機來,對著那幅畫左拍右拍,給聶風止看過了,聶風止點頭了,他才放心地把手機又揣了回去。倒是聶雙窩在一邊,盯著畫上的美人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緊緊的皺著眉頭。
“雙兒,怎麼了?”聶雙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了過來,她扯出一個笑來道:“師父,都這麼多年了,這劉家馬家都是世世代代住在這興德村?”
聶風止愣了愣,隨即擺了擺手道:“好歹也是個思路嘛!這個劉家馬家後來去了何處,你們接著在興德村調查不久行了麼?衣食住行這些費用我都給你們報銷,你們放心去就行了,也當是練練手壯壯膽子,若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就聯絡我,我來擺平!”
聶倚秋嘆了口氣:“這才剛回來,教室裡的凳子都還沒坐熱…”
聶風止叉了叉腰,露出一副威嚴的神情來看著聶倚秋道:“怎麼?你還敢有怨言?你不去也行,我讓其他弟子去,你就留在這聶園給我打掃衛生!”
聶倚秋連忙道:“不不不!師父!我願意!我願意去!雙兒師妹都不怕,我又怎麼會怕呢?”他心裡卻怕得直打鼓。
聶雙倒是心情愉悅的樣子,聶風止看著她笑的嘴都快包不住牙了,便問道:“雙兒,你就這麼開心?”
聶雙攏了攏身上的棉衣,撥出一口冷氣來笑道:“師父,那趙茗怎麼辦呢?還是說,師父你這就認輸了,要把那些手稿都送給我看呀?”
聶風行回道:“那必然是等到趙茗醒了,你們再去興德村。”
聶雙癟了癟嘴,嘴角一下子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