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茗便跑到王強旁邊告了個別後,王強看了看聶倚秋他們,小聲向趙茗問道:“茗哥,昨天你為什麼路過我家門口,我叫你你怎麼不答應我啊?”
趙茗愣了愣,咬了咬牙強行解釋道:“啊!我當時在看你家房子後面的那個崖壁,原想跟你打招呼來著,一時看入神了就忘了!你可千萬別怪罪我呀!”
王強恍然大悟地撓了撓後腦勺:“原來是這樣!嗐!又不是多大事,我怎麼會怪罪你呢!茗哥你看你多見外!你朋友該等急了,茗哥你去吧!以後要常來興德村玩啊!”
趙茗連忙答應了,向聶倚秋他們小跑而去。徒步走下山終究還是太難為他們了些,於是聶倚秋掏出手機來打了司機大哥的電話,讓他到山下來接他們。當他們上了車後,司機大哥嘆道:“趙先生,你一個人怎麼跑來這麼遠的地方啊?算起來,倚秋跟雙兒也算是找了你一晚上吧?我打他們電話還打不通你說說!你們是在山上迷路了嗎?”
聶倚秋解釋道:“啊!對!我們發現趙先生的時候他已經踩到一個大坑裡面昏過去了,我倆看那坑著實有些深,要是下去了是怎麼都爬不上來的,我跟雙兒費了好些勁兒才把他叫醒了才拉上來呢!”
司機大哥恍然大悟道:“噯!趙先生,你說說你怎麼大個人了,怎麼還這麼愛玩呢?要是你想起來這山上有什麼好玩的,你把我們也叫上啊!這一帶邪門得很,要是撞上了什麼東西,那不就壞了麼!”
趙茗轉過頭去看了看聶倚秋跟聶雙看向他的眼神,也只得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司機大哥載著他們跑去了衛生室,三個大男人坐在病房裡的床上歇息,聶雙拿著聶倚秋的手機去繳了聶倚秋的手術費。
剛繳完費用,聶雙見三人在病房裡吃著麵包,便放輕了腳步,趁著三人不注意走到了庫房的門前,想穿過去再看看那副畫,卻被推著治療車的護士姐姐叫住了:“誒?小妹妹,你怎麼又站在這裡呀?你哥哥不是還在病房麼?”
聶雙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向著護士姐姐露出一個笑臉來:“姐姐,我想再看看裡面那幅畫。”
護士姐姐愣了愣,摘下了塑膠膜手套,從白大褂的要爆裡掏出一串鑰匙來開了門,向她道:“你是學畫畫的吧?這幅畫有很久的歷史了,還是當年村裡的大畫家給馮大夫畫的呢,之前也有幾個病人,是學過畫的,也對這幅畫的技藝讚不絕口呢!”
當她推開庫房的門時,聶雙看著那堵牆上掛著的那副空白的畫卷愣了愣,向她問道:“姐姐,你們把畫收起來了麼?”
“沒有啊!”
護士姐姐將門推到了牆邊,看著牆上那副畫也愣了愣:“怎麼不見了?”
聶雙站在門口蹙著眉,等護士姐姐找了一番,發現那幅畫確實是憑空消失了之後,聽著護士姐姐更加鬱悶地喃喃道:“奇了怪了,到底飛到哪裡去了?”
她後退了一步,退出了庫房,等著護士姐姐轉過頭來不好意思地對她道:“小妹妹,不好意思,那幅畫可能飛到院子裡面去了,等我出去找找,叫陳姨幫忙看一看啊!”
聶雙依舊維持著臉上那僵硬的笑容,道:“也許是馮大夫他老人家,看姐姐你們繼承他的衣缽繼承得這樣好,已經心滿意足的離去了呢?”說完後她轉過身呢去,蹦蹦跳跳地跑去了聶倚秋的病房,只留下一手把著門的護士依舊不知所云。
等聶倚秋他們走出了病房,護士姐姐給病床鋪上了一套新的被單後,另一個病床上男人向護士問道:“他們不是才做了手術嗎?怎麼跑得這麼快呀?”
護士姐姐無奈地道:“他們是來這裡旅遊的,玩兩天就走,說是準備回去到大醫院看看,人家執意要走,我們也攔不住不是嗎?”
那個男人若有所思地道:“你聽說了嗎?王家那邊的那片山上不是有一座無名的墳嗎?今天突然那個墓碑上就有字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護士姐姐連忙道:“也許是那墳主人的後人終於找到祖宗的墳了,特意來翻新了一下呢?”
那男人笑了笑:“那確實有可能哈!”
護士姐姐從治療車上拿出一個貼了標籤的藥瓶來,跟男人對了名字後,便一邊插著輸液器一邊聽著那男人問道:“妹子,我問問你,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白頭髮的妖精的傳說啊?我在來這裡的客車上聽見你們這裡的女人哄她孩子睡覺就說什麼白頭髮的妖精,講的故事倒是我沒有聽說過的。”
護士姐姐給他插上了留置針後答道:“有是有,不過這麼多年也沒聽說誰碰上了呢!所以大哥你就放寬心,等你病好了就在我們這山裡山清水秀的地方轉一轉。至於那個白頭髮的妖精麼,還是那句老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哥你說是不是?”
男人聞言也笑了起來,等護士姐姐將針插進了留置針裡後,他嘆道:“確實啊!”
他向窗外望去,耳邊依稀能夠聽到李家奏響了哀樂,那輓歌在山澗迴盪著,似是在挽留最後一程,似是在慰藉還在世的故人。
“師兄,你聽,李大哥要下葬了。”
聶雙開了車窗向外看去。“雙兒,把車窗關上,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