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只得嘆了口氣:“好吧!”
便打了聶風行留的電話,將聶風行喊了過來,讓他先去跟小姑娘以及隔壁床的家屬協商一下,要是協商不成功的話就遵循小姑娘的意見,籤個自願出院的文書,就可以自己出院了。
要問聶雙的意見麼,自然是堅決要出院的,聶風行把聶倚秋拉了過來,想要他多勸勸聶雙幾句,畢竟她才入院沒多久,後腦勺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現在就出院恐怕有風險。然而當聶倚秋趕過來時,床頭櫃上擺好了一份已經簽好了字的自願出院的文書,而聶雙卻早就悄悄溜走了,三人跑遍了醫院的每個角落都不見她的蹤影。也只得先把出院手續辦了。
這時,聶倚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趙茗剛跑了一棟樓找了回來跟他會合,見他遲遲不肯接電話的樣子,疑惑地問道:“誒,誰的電話?為什麼不接呢?”
聶倚秋用袖子粗暴地擦了擦掛在睫毛上的汗珠,為難地道:“是師父的,雙兒丟了,我要怎麼跟師父解釋?”
趙茗拍了拍他的肩道:“要不你接了讓我來跟你師父說吧!”
聶倚秋詫異地抬起頭來,猶豫了一番後,將手機遞給了趙茗。
趙茗點了接聽鍵:“喂?”
“喂?你是?倚秋呢?”
趙茗撓了撓頭道:“嗯,你是聶叔吧!我是趙茗!這不是聶雙又偷偷摸摸溜出去玩了,怎麼找也找不見麼,倚秋啊找她去了!他把手機放在了我這裡讓我代為保管!聶叔您找倚秋有什麼事兒嗎?我幫您代為轉達一下吧!”
對面頓了頓,嘆了口氣道:“啊!趙老闆,那就麻煩你告訴倚秋跟雙兒了!我跟聶家的幾位還在世的師公找到聶朱藏身之地的線索了,你們在醫院養好傷之後啊,就去豐縣看看,說不定在那裡能找到聶朱,也好解了你這系在燈上的一條命啊!”
趙茗愣了愣:“豐縣?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
聶風止在電話後面回道:“哈哈!這個縣城是有點遠,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去豐縣的車票我已經訂好了,到時候你們只管去就是!”
在趙茗的應承聲中,對面結束通話了電話。趙茗將手機還給了聶倚秋,道:“你師父說什麼,你也聽見了?這個豐縣又是個什麼地方?”
聶倚秋接過手機來:“謝謝趙老闆了!豐縣麼,我也不知道什麼地方,不過師父叫我們去,我們去就是了。”
她劃了劃手機螢幕,便查詢到了最新的訂單,時間是在七日之後,由合保縣到豐縣的火車。
趙茗看了看那訂單上的時間,皺起眉來:“七天,夠你這傷能好利索麼?”
聶倚秋動了動打了石膏的手道:“我沒問題!主要是雙兒…”
他翻開了通訊錄,撥通了聶雙的電話。響了很久的鈴聲後,對面終於接通了。
“幹嘛?”
“雙兒,你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
聶雙坐在樹幹上撇了撇嘴道:“哦,然後呢?”
聶倚秋忍了忍心底躥上來的怒火:“雙兒,師父找到聶朱的藏身之地了,你是想自己一個人繼續找,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聶雙愣了愣,將小靈通咬在了嘴裡,抱著樹幹小心翼翼地爬了下來:“我這就來!你們等等我!”
甫一落地,在一旁玩皮球的小盆友便踩著唧唧叫的鞋跑了過來:“姐姐,你怎麼下來了呀?”
她將嘴裡的小靈通拿了下來,摸了摸小朋友的頭道:“姐姐當不了海盜船長啦!姐姐要回去了,這就把船長之位正式授予你!我看好你!”
小朋友舉了舉手上的皮球激動地道:“好!”
她又偷偷摸摸地摸了回來,正好撞見了聶倚秋要下樓,聶雙看著聶倚秋撓了撓頭:“嘿!師兄,好巧啊你也來這邊…”
聶倚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還想往哪兒走?”
聶雙愣了愣,嘆道:“我這不是,在找你們嗎?對了師兄,師父找到聶朱的藏身之處了?在哪裡呀?”
聶倚秋看著她的笑臉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鬆開了抓著她的手,說道:“師父已經把票給我們買好了,過幾天就去豐縣,我聽說你跟醫生說在醫院休息不好,那你這幾天要去哪裡養傷呢?”
聶雙揹著手看了看一旁的花盆,又低下頭來摳了摳手指上的繭道:“就,隨便哪裡都成,睡大街我也不介意,反正就當修行了麼,只是不要在睡在那個病房裡就成!”
聶倚秋嘆道:“修行在哪裡不是修行?算了,反正你也簽了字了,我們也拿你沒轍,這幾天就回賓館養著吧!”
聶雙樂得拍起了手:“那我可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