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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這可不是給你吃的啊

這家旅館詭異得很,什麼半夜不要出門,到點自動熄燈的規矩,什麼排水口伸出來的手,都著實讓他頭皮發麻,不過他是修煉的人,接受這些東西,直面這些東西都是他必須要做的,不然他要拿什麼來保護雙兒跟同行的趙先生呢?

漸漸地,隔著門,他聽見了外邊走廊裡逐漸傳來了一陣十分清晰的腳步聲,像是有人穿著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踩出的“咚咚”聲。那腳步聲像是在這個樓道里搜尋著什麼,伴隨著腳步聲而來的,還有一陣陣開老舊的門的吱呀聲,以及一個聲音神似之前在前臺電話裡出現的電子女聲與別人交談的聲音。

這旅館隔音的效果有這麼差嗎?

他們之前拖著行李在樓道間走的時候也沒聽見哪個房間有什麼聲音傳出來啊?

他緊緊地盯著門,這門彷彿不存在一般,不停地往裡灌著冷風,大把大把的灰塵被風吹了進來。

趙茗實在受不了了,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頭髮也由於在被子裡捲了而變得亂糟糟的。

他迎上聶倚秋的目光咳了咳,穿上了拖鞋站了起來。

聶倚秋連忙問道:“趙老闆你幹什麼去?”

趙茗答道:“我去開門叫那些人小聲點,大半夜的還睡不睡了?”

聶倚秋也站了起來,連忙上前來拉住他道:“趙老闆,就當沒聽見吧!我這裡有耳塞,你拿去用!”

趙茗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管怎麼說,也不管它是人是鬼,半夜擾民就是不行。”

聶倚秋便暗暗使勁,想阻止他開門,將他的內衣的一隻袖子都快要拉斷了。趙茗執意開了門向樓道里看了看,一看,果真有一個穿著貂皮大衣,戴了一定大黑帽子的女人在跟另一間開了門的客人攀談著。

聶倚秋使勁地拽著他的袖子,使他也不能再往外走一步了,他也就只能站在門口向那個女人道:“我說這位大姐,你走路的聲音能不能小點聲,還有人要睡覺呢!”

那個女人僵硬地轉過頭來,他這才發現這女人燙著幾十年前最時興的油條卷,眼線跟眼影也畫的極深,在她那張慘白的臉上不僅沒有提到氣色,反而讓她顯得更為憔悴了。

他只見那雙漆黑的高跟鞋咚咚咚地踩了過來,停在了他面前,向他房間裡看了一眼,動了動塗了紫色口紅的嘴唇道:“他在哪裡?”

這一下就把趙茗給問懵了:“誰?”

那女人表情瞬間猙獰起來,她臉上的脂粉開始成塊地往下掉,露出了厚厚的脂粉後面她青紫的面板來。

“那個姓張的!他在哪裡!”

趙茗嚇得一下把住了門,道:“什麼姓張的,我不認識啊!”

那女人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懷疑他說的是真是假。

她瞟了瞟房間裡聶倚秋震驚的表情,咬了咬牙伸出手指來指了指他:“不要耽誤我找人!”

他看見她手指上那枚有些發黑的戒指,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看著女人轉過身,那雙黑色高跟鞋又開始在地板上咚咚咚咚的踩得震天響。

趙茗也只得關了門,愣愣地回到了床上。聶倚秋早已放開了抓著他袖子的手,哆哆嗦嗦地回到了床上蜷縮成了一團。那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依然還縈繞在耳畔,趙茗卻似喉嚨被肉塊塞住了一般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了,聶倚秋顫抖著抬起頭來,轉過頭對他道:“趙老闆,睡吧。”

他卻能聽出他咬出的每個字的尾音都在顫抖。

他只得“嗯”了一聲後縮排了被窩裡,即使被吵得完全睡不著,即使冷風已經從那些細小的縫裡滲了進來,他也不想去管了。

等到第二天,聶倚秋拍了拍他的被子,他才掀開了被子起來了。

看著窗外久違的陽光,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著聶倚秋眼下的黑眼圈跟眼白裡的紅血絲笑了起來,道:“哈哈哈!這一晚可算是熬過去了!”

聶倚秋也跟著他笑了起來,一邊搖著頭一邊道:“走吧,該去叫雙兒一起上路了!”

他們洗漱完後,敲響了聶雙房間的門:“雙兒!快起來了,別睡了!”

聶雙開了門,一邊含著牙膏泡沫一邊道:“知道了知道了,馬上來!你們要是急的話就去樓下等我吧!師兄,別忘了叫車!”

聶倚秋一手帶上了門,將鑰匙揣進了自己包裡,向她點頭道:“那好,你快些來啊!”

趙茗便跟著聶倚秋下了樓,昨夜坐在前臺的女人蓋了一床單薄的被子就在前臺躺下了,他們兩人便放輕了腳步走下了樓梯,順帶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九點四十分。

白天的豐縣倒是冷清了許多,他們站在路邊半天也不見有一輛車路過。聶倚秋便跑去附近的早餐店買了一些包子來,遞給了趙茗幾個,兩人一起站在路邊在冷風中哆哆嗦嗦地瞪著聶雙。

趙茗摸了摸手裡冰涼的包子,又看了看附近那早餐店店門前裡冒著白煙的蒸籠,疑惑地看著聶倚秋:“這包子怎麼是冷的?他那蒸籠裡不是有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