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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殺我可以,殺他不行

她伸出爪子扒拉著車窗,發現摳不下來後便攥緊了拳頭,一拳一拳地打在了車窗玻璃上。

眼看著“豐縣站”三個大字的標示就快到眼前了,計程車前面停著的車子也越來越多,他們的車子卻被迫在聶雙捶打著車窗的情況下停了下來。司機將車子停在了馬路邊,車窗外的聶雙依舊用她的拳頭砸著車窗。

司機看也沒看後座坐著的兩人就開啟了車門,向著趴在車頂上的聶雙大叫道:“你做什麼呢!”

聶雙看了他一眼後,又趁著司機不注意溜進了駕駛座,司機想要抓住她,她背後卻冒出一股黑氣來咬住了司機的脖子,鮮血一下子濺得到處都是。附近行道樹的樹幹上,腳下塗了塗料的馬路邊,灰濛濛的車窗玻璃上,全都濺上了司機的血。

趙茗縮在座位上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連忙看向聶朱求救道:“姑娘!聶朱姑娘!救命啊聶朱姑娘!”

聶朱掀開了眼皮來,聶雙按下了開車門的按鈕,很快趙茗這邊的車門便被開啟了,聶雙轉過頭來朝著二人笑了笑,又一個翻身爬了出去,看到腳邊司機的屍體後愣了愣,而後一個大跨步來到了車門邊,在趙茗剛解開了安全帶想要逃跑之時堵住了車門。

聶雙將趙茗跟提小雞仔似得將他從車裡抓了出來,趙茗一屁股摔到了地上,腳邊便是司機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

他連忙爬了起來向車裡的聶朱看去,卻不知何時聶朱已經不見了。想了想還是逃命要緊,他也顧不上自己的鞋已經踩進了司機的血裡,撒開了腳丫子就往那“豐縣站”三個大字飛奔而去。

他的鞋在馬路上留下了一個個帶血的腳印,聶雙在車裡搜了半天都沒見聶朱的人影,便想著開啟了後備箱,將趙茗的行李箱拉了出來。把他拉出來的時候他手上沒有拿燈,車裡也沒有燈,他們那麼悠閒的樣子恐怕就是把燈藏在了行李箱裡,只要她把燈拿到手,就是拿捏住了趙茗跟聶朱兩個人。

她心裡這樣想著,便將行李箱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將所有的拉鍊都拉開了一個個搜去。

很快地上便擺滿了趙茗的衣服,搜了半天后她站了起來。

沒有?那燈還在他們手上。

那就只能硬抓了。

她從趙茗的衣服裡搜出了一兩根頭髮夾在了手指間,面向了車站的方向冷笑了一聲:“想跑?沒那麼容易。”

趙茗跑到了車站的入站口邊排著隊時才想起來自己的行李箱還留在了計程車裡,他嚇得冷汗直冒,但他總不能折返回去送死吧?

他摸出了手機來,雖然那些衣服是他衣櫃裡僅有的幾件用來熬過這冬天的衣服了,但總歸還是小命要緊,還好他的身份證銀行卡跟手機都是揣在身上的。

他透過了紅外線儀,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這才想起來一件至關重要的,可能威脅到他的小命的事。

他的燈呢?聶雙是知道那個燈火就是他的心火的,要是讓聶雙拿到了…他不敢細想下去,直接一頭扎進了車站裡,過了安檢後便找了個角落坐了起來。

與豐縣的冷清不同的是,豐縣的車站倒是十分熱鬧,以至於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人滿為患。車站與其他地方的車站也並無什麼不同,不過對於一個小縣城來說,豐縣的車站與其說是小車站,倒更像是省會的車站。車站很大,也有可能是建造的人考慮了來往的人流,以至於他剛站起來想去廁所解個手,他剛剛坐的位置很快便被別人佔去了。

他也只好跑去樓梯間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靠著鐵欄杆坐了下去。隨著候車廳裡掛在牆壁上的指標悠悠地轉了一圈又一圈,他的心也漸漸冷了下來。

聶朱不見了,燈也丟了,聶雙說不定會追到車站裡來殺掉他。只要他能趕在聶雙找到他之前坐上火車,那麼這一切對他來說,就算結束了。

只要他回到家,把這個手機號碼換掉…

“你在想什麼?”

他猛地抬起頭來,聶朱一手拿著他的燈,一手拿著一隻包子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他愣了愣,站了起來,向她問道:“你走哪裡去了?”

聶朱見手上的包子遞給了他,轉過了身去答道:“總得想個脫身的法子,不是麼?”

趙茗看了看手裡溫熱的包子,又看了看附近的小吃店:“這包子你是怎麼拿到的?”

聶朱也皺了皺眉頭:“別人送的,你不吃可以扔掉。”

趙茗捏著包子轉到了聶朱面前來,看著她一臉正經毫無愧色的樣子,便疑心道:難道真是他想錯了?不過現在誰會無緣無故把吃食送給一個毫不相識的陌生人啊?

他將手裡的包子揉成了一團,卻也不敢真的就下口吃它,所以他將包子直接揣進了兜裡。

他收拾好之後看了看候車廳裡已經排起了長隊,候車廳裡的座位依舊坐滿了人,而他買的那一班列車後面顯示的字樣仍是“正在候車”,他嘆了口氣,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聶朱卻依舊站得筆直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彷彿她本來就是這候車廳裡的一個物件似的。

隨著排著檢票的隊伍越來越短,整個大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了玻璃碎掉的聲音,他顫抖著捂著頭轉過身看去,聶雙飄在玻璃窗外,一下一下地敲著玻璃,已經有玻璃的碎片掉到了他的身邊,他一下站了起來向大廳裡看去,他原以為這麼大的動靜別人也會看見,聶雙要抓他們至少也得注意一下是什麼場合吧?

卻不料大廳裡的人們玩手機的玩手機,聊天的聊天,看電視的看電視,他們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這邊的聲音一樣。

聶朱也轉過了身來看著那聶雙拿著錘子已經將那一格的玻璃敲了個粉碎,肉眼可見的她身上裹了一層很濃厚的黑氣,那黑氣將她的身體輕輕地託著讓她順利地爬了進來。聶朱迎著聶雙走了上去,對著聶雙道:“你何必為了一個本就不存在的東西這樣追著我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