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頭皺得更緊了:“知道了,所以是什麼事?”
聶風止看了看聶雙,此時聶雙已經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表面上的假笑也維持不來了,聶風止便又轉過頭去答道:“是這樣,這孩子的哥哥死了,需要訂一口棺材。”
女人聽了後這才將眉頭舒展開了來:“訂棺材?早說嘛!既然是爸的老朋友,那就進來等吧!我還在做菜呢!他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坐在客廳裡等著吧!”
聶風止連忙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了!”
女人將二人迎進了屋裡,便又鑽進了廚房忙去了。聶風止轉過頭來看向聶雙,聶雙愣了愣,將手緊緊地背在身後,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來。
等到聶風止又將目光移向別處,聶雙這才鬆了一口氣。手心裡那腫起來的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塊薄薄的鬆動的皮附在手掌上,依舊是鑽心刺骨般的疼。
她自感覺快要堅持不住了,開始萌生起想要師父幫幫她的心思來,此時的聶風止卻在盯著客廳裡牆壁上那張劉小四的遺照出神。
等到女人將一碟碟冒著熱氣的飯菜從廚房裡端了出來時,剛好一個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將手裡提的包放在了地上後,看著坐在客廳裡的兩人愣了愣,問道:“你們是?”
聶風止站了起來,打量了男人一眼後向男人伸出了手來:“你就是劉小四的兒子吧!長得跟你父親真像啊!我是你爸的老朋友,聶風止。”
男人聽到“聶風止”三個字後困惑了一會兒,隨即也伸出手來,跟聶風止握了握手。道:“原來是我爸的老朋友,那您登門拜訪是有什麼事嗎?”
聶風止笑了笑,答道:“是想跟你訂一口合適的棺材。”
男人尷尬地笑了笑,答道:“聶叔,這個說來就對不住了,我沒學到我爸的手藝,做棺材這種事我可能幫不了您了!”
聶風止連忙道:“誒!話別說這麼早嘛!價錢嘛你隨便說個數,叔也不可能白拿你的東西,錢是管夠的,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你再考慮考慮,怎麼樣?”
聽到“錢”這個字眼後男人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他,而他身後的女人將白米飯擺好之後便解開了圍裙對男人叫道:“快吃飯吧!今天的溫度又比昨天低了三度,再不吃一會兒就涼了!”
男人如夢初醒般轉過頭去回道:“這就來!”
聶風止依舊笑著看著他:“怎麼樣?”
女人走了過來,看著聶風止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看見自家的地板上多出了幾滴鮮紅的血,繼而發現血是從聶風止神戶那個小姑娘身上滴落下來的,連忙走到聶雙身邊看著她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聶雙皺緊了眉頭,包裡已經沒有多餘的紙來包手了,她侷促地將手往身後藏了藏,一邊笑著答道:“沒事!我,我捏玩具玩呢!玩具漏墨了,對不起!”
她連連後退了幾步,女人蹲了下來看著她口中“玩具漏的墨”,轉過頭去看著聶風止道:“不像是墨水啊!”
聶風止轉頭看向聶雙,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你在玩什麼玩具?給我看看。”
於是乎,她那隻血肉模糊的手便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女人臉色變了變:“這怎麼行!這得去醫院處理一下吧?要是感染了可不得了了!”
說著她從一旁的插線板拿下手機來,劃了劃手機螢幕撥打了電話來。聶風止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聶雙咬了咬下唇,看了看旁邊的兩人後對聶風止答道:“是不小心碰到了,沒什麼大礙的!”
女人打完電話後對他們二人道:“我跟在醫院工作的熟人說了,他在等你們過去,你們快去吧!至於其他的事,等把這小姑娘的傷口處理了再來慢慢談也不遲!”
聶風止轉頭看向男人,嘆道:“那我就先帶她去處理一下傷口,劉先生,我們留個聯絡方式吧,等你想通了,就來聯絡我!”
男人點頭道:“好!聶叔!你快去吧!”
女人說的醫院實際上是一個小衛生院,不過好在離得不遠,他們沒走多久便到了。由於她的傷口還在持續潰爛中,女人聯絡的醫生給她消過毒小心翼翼地包紮好了之後,便讓她坐著休息了。
聶風止坐在她旁邊皺著眉看著她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聶雙看了看自己包紮好的手,感覺疼痛感變得更尖銳,也越來越弱了,便作出了一副輕鬆的姿態來答道:“就是在師父你進第一家棺材鋪的時候,拍死了一隻蜘蛛。”
聶風止沉思了一會兒,嘆道:“這麼說來,那家棺材鋪還是有點問題。先看看吧,如果這傷口能自愈的話那就不去管它了,要是這傷口好不了,總還是得再去那裡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