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妃被他的突然變臉給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也有孕了嗎?就想著問問配方如何,好的話我也吃幾副,可沒想到我問過御醫,他說這是滑胎藥,不是保胎藥。”
司徒彥神色冰冷地看了她很久,才風輕雲淡地開口,“別讓嬌兒知道,我不想她難過。”
張妃緊張地點點頭。
殊不知慕容嬌在窗外聽的一清二楚,她大為震驚,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還好及時扶住了牆面,才勉強站住。她忍著心裡撕心裂肺的痛回到了思汝閣,坐在床邊將腦袋藏進雙腿和臂彎中抱住瘦弱的自己。
她不敢相信,她喝的不是保胎藥,居然是滑胎藥,她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才流產的,沒想到居然是別人推波助瀾的,而那個人居然是她一直以來都沒去想過的人。
她猶記得那日有人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汁走進來讓她喝掉。
“貴妃娘娘,這是皇上聽說娘娘的有身孕以後特地讓太醫院給娘娘熬的保胎藥。”邰景年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太監,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汁。
慕容嬌摸了摸還未隆起的肚子笑道,“這剛懷,就要和保胎藥嗎?”
“畢竟是朕的第一個孩子,自然要多多重視。”司徒彥揹著手走了進來,走進來時帶進來了一些雨滴。他怕凍著慕容嬌就把披風脫下來,自己走過去抱住慕容嬌哄道,“早些喝,日後身體就不難受了。”
慕容嬌一向很信任他,聽他這麼哄也就點點頭,接過來喝了一口,皺起眉頭撒嬌道,“我不想喝了,太苦了。”
皇上臉色微變,摸著她的腦袋哄道,“喝完就不苦了,等著讓他們給你們拿個蜜餞,吃了就不苦了。”
慕容嬌看了看漆黑的藥汁還是不太想喝,但看司徒彥那變了的表情只能忍住苦味喝掉了。
接下來她一連喝了五天,一個月後,她毫無徵兆的小產了。
司徒彥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多多休息,來看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後來她聽說司徒彥封了新的妃子,並且都有了身孕,而她變的越來越沉默寡言。
她真的從未想過孩子的事能和司徒彥有關,她真的害怕極了。她沒有親人了,她沒有依靠,如今她該怎麼辦?要在這冷宮裡待到死嗎?
“呼呼呼!”外面的風呼呼的吹著,吹的樹葉沙沙作響。屋裡慕容嬌的身心變得冰冷刺骨。
她不記得是怎麼睡著,只記得自己哭的身體都麻木了。
“哇哇哇!”一個長的很可愛的小寶寶躺在她房間裡的床上哇哇大哭,慕容嬌見四下無人便走過去將她抱起來輕聲哄著,孩子慢慢安靜下來,抓著她的衣角沉沉睡去,慕容嬌覺得孩子很可愛,剛要摸摸她時被一個聲音阻止了,“你在幹什麼?!”
是已經生完孩子的張妃,身邊站著一臉冷漠地司徒彥。
“我只是看她哭了,想哄哄她。”慕容嬌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張妃就上前將孩子搶了過去哭泣起來,“皇上,這是妾身的第一個孩子,怎麼能容忍這個瘋子來打擾,若是傷了我的孩子該怎麼辦?”
司徒彥冷冷地看著她,擺擺手,“把她拖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來!”
接著就有兩個人上前將她架起來拖下去,她慌張的掙扎著,無意中掃了一眼鏡子才發現自己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像個瘋子。
“皇上。我是嬌兒!我是嬌兒!皇上,皇上!”任憑她怎麼喊都沒有司徒彥都無動於衷,直接被扔進了一個漆黑的房間裡。
房間裡沒有光,很冷,四處透風,只有一張佈滿了蜘蛛網的小床立在那裡。
慕容嬌很害怕,害怕的縮成一團,她想念爹孃,妹妹,想念以前在慕容府的時光,她只想回到以前,回到還未進宮時的日子。
“爹孃,我好怕。嫣兒,嫣兒你在哪?嫣兒,我想你了,嫣兒,我怕,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嫣兒…”
高熱中的慕容嬌一直說著胡話,念著家裡人,可那些人裡唯獨沒有司徒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