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就是為什麼抗戰中期,八路軍的傷亡急速上升的原因之一,從1939年下半年開始,部隊開始迅速膨脹,兵員素質和人均武器裝備卻也極速下降,所以戰鬥力呈斷崖式的滑落,打仗的時候黨員又是帶頭衝鋒,老兵打完了,剩下的可不就是新兵嘛。
可老李是什麼人?原劇裡筱冢義男這麼說:“他是一個陰險的刺客,善於抓住要害,一擊斃命……”
趙剛說他:“李雲龍這個人呢,又兇又狡猾,有時候還有一點可愛。”
他從不按常理出牌,例如在四方面軍過草地的時候,他敢違反群眾政策縱兵搶糧,而且善於指揮上級,和新四軍的鐘偉有的一拼,不過鍾偉甚至敢拿槍逼著上級下命令,顯然更厲害一點。
並且此時新一團有三個優勢,一坂田聯隊大部並不在這裡,新一團的當面之敵只有約兩個大隊,一千八百人左右,甚至由於決死一縱隊主力的阻擊下連重武器都沒有運到。
二是坂田聯隊的戰績太好了,曾經在忻口會戰一戰擊潰了中央軍的兩個師,所以難免有些日軍軍官的通病——驕橫跋扈不可一世。
畢竟連中央軍在他們面前都是豆腐一樣一捅就穿,更別說像八路軍這樣的窮鬼,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直接把聯隊指揮部設立在了離前線不到一點五公里的地方,這就給了李雲龍部足夠短的攻擊距離。
三是李雲龍這個人從來不是什麼乖寶寶,善於出奇制勝,他桀驁不馴性如烈火,他的部隊也是這樣,向來是天老大地佬二我老三,正是這樣一群如狼似虎的部下,正是因為自己的部隊有著鐵打的軍魂,李雲龍才敢和坂田硬碰硬的拼刺刀。
縱使是敵眾我寡,縱使是身陷重圍,依舊有著有敢於亮劍的勇氣,正是這種軍魂,才能讓紅軍經過二十八年的武裝鬥爭最終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如此一來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手,以弱勝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
這時候坂田信哲在自己的臨時指揮部用望遠鏡觀察著蒼雲嶺陣地,他不知道他即將為自己的冒進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將極為沉重,沉重到了他這一輩子只交得起一次學費的地步,因為學費就是他的老命。
坂田信哲不是第一個因為觀察敵情而死的軍官,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報告聯隊長,旅團長來電。”這時候參謀長浦友走了進來,遞給坂田一份電報。
“念。”坂田信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參謀長,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這幫從軍校畢業的參謀,滿腦子都是謝特,除了高呼著板載揮舞著軍刀衝鋒,其他的就什麼也不會了,真不知道軍部的大老爺們是不是腦子裡也都是謝特,否則怎麼會發明參謀制這種反人類的東西。
“據可靠情報,你部當面之敵為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之主力師,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命令:‘於中午十二時佔領蒼雲嶺主陣地,務必全殲敵守軍,不使其一人漏網。大日本蝗軍萬歲,天蝗陛下萬歲’。”說完還朝著坂田鞠了個躬,躬匠精神畢竟是祖傳的嘛。
在坂田信哲觀察蒼雲嶺的部署情況的時候,他不知道其實也有一個劍客也在觀察他的部署,而且這位狡猾的劍客即將將利劍刺向他的脖頸。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一營長。”李雲龍高聲喊道。
他的聲音不是很尖銳但是很渾厚,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體壯實臉龐黝黑,明明才三十多歲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穿著一身灰布舊軍裝,衣服上還沾著灰土和硝煙,看起來灰一塊黑一塊。
手裡拿著望遠鏡,腰裡彆著一把晉造的毛瑟駁殼槍,領口和袖口都是油汙,就算是穿著軍裝看起來也不像是一箇中高階軍官,倒更像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老農民。
八路軍的軍裝是灰色的,但是由於窮,大部分佈都是自己染的,而這幫業餘人員的漂染技術實在不咋地,導致了洗多了容易掉色,從衣服的顏色就能看出新舊,看起來他這身衣服最少也穿了兩年了。
“有。”張大彪聽到了,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不過沒有敬禮。
戰場上可不能敬禮,要不然會招子彈的,敵人看見有人向你敬禮,那肯定是軍官啊,肯定盯著你啊,一不小心,這不就革命到底了?
可要是不敬禮,就憑老李這張非常具有欺騙性的臉,都不用戰術偽裝,這就是個普通老兵,哦,有望遠鏡啊,頂多是連長,不能再高了。
張大彪的個頭和李雲龍差不多,但是更加敦實,頜下鬍子拉碴得有幾天沒刮鬍子了,腰間的武裝帶上彆著駁殼槍,背後揹著一把紅纓大刀,看起來就是一員勇將。
他是西北軍29軍大刀隊出身,長城抗戰的時候還是個小兵,抗戰全面爆發後,29軍被日軍擊潰後,29軍殘部流落在華北,有人當了漢奸,更多的是像張大彪這樣加入八路軍或者其他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