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凌卿綰不做聲,宋至清暗自猜想方才可是說錯了話,凌卿綰忽的“噗呲”一聲,掩嘴輕笑。
“我才回東京城多久,和殿下只見過兩三面,不是素昧平生是什麼?”凌卿綰笑盈盈的,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
宋至清啞然。
可前世就是這寥寥兩三面,你便對我心生了歡喜啊。
“你為什麼信七王爺而不信我?”宋至清問凌卿綰。想起早朝過後衛荀對他說的那番話,宋至清警覺。
“您和七王爺都是東京城最受姑娘喜歡的男子,什麼好的找不著,非執著於我。你們兩個我都不信。”凌卿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倘若她賭氣回了宋至清,恐怕宋至清緊接著就要和衛荀結下樑子。凌卿綰再是厭煩衛荀,也沒到把晦氣往他身上推的地步。
“那你怎麼才能信我?”宋至清不依不饒。
他既鼓足勇氣向凌卿綰表白心意,即便暫時沒能有個稱心如意的結果,至少凌卿綰知道,宋至清也高興。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過去,他不甘心。
凌卿綰屬實覺得宋至清煩人了些。她蹙眉,不耐煩的掃了眼旁邊湖畔。
“殿下從這跳下去,我便信。”凌卿綰側過頭去。
正是寒冬臘月,涼風刺骨,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要是人從這兒掉下去,定會被凍個半死。凌卿綰本意是為了甩掉宋至清,沒想到他照做了。
來往下人看見此幕,嚇得不輕,全擠到了湖畔。緊接著,又是“噗通”一聲,有人跟著跳了下去。
凌卿綰打老遠望了一眼,自顧自回自己院子了。
這兒好些人,怎麼都淹不死宋至清的。何況宋至清自己非要跳,與她有何干系。
次日,白梅軒傳來訊息。凌楚楚為救太子跳入湖中,結果染了風寒,現下身子孱弱,臥床不起。
“大小姐墜湖,好似鬧的老爺那也不高興。”青茗溫了壺茶,遞到了凌卿綰的手裡。
“然後呢?”凌卿綰不以為意。
“小姐不擔心嗎?萬一老爺怪罪下來怎麼辦?”巧兒著急,忙不迭問道。
“這不有你們替我擔心嘛。”凌卿綰輕笑。
巧兒和青茗張皇失措。二人面面相覷,一張臉憋得通紅。
凌楚楚染了風寒也好,如此一來,她便也用不著在府裡常常見到凌楚楚,反還礙她的眼。凌卿綰對凌楚楚,絲毫起不了憐憫之心。
傍晚,凌峰迴來,喊凌卿綰去書房一趟。
“你可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凌峰居高臨下,質問凌卿綰。“你得罪的是太子!當今聖上的親兒子!”
凌峰氣極,抬起的手又放下。
他是想要親自教訓凌卿綰,又怕招來說辭。
“殿下也沒說自己生氣,爹爹怎麼這麼著急,先行定下女兒的罪?”凌卿綰神情淡然,仿若置身事外,這場鬧局與她毫無關聯。
“不管殿下氣不氣,他今日是在我侯府墜的湖,皇上怪罪下來,遭殃的不是你,是整個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