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知道你送安儀的不倒翁是我送給你的?”衛荀猜出凌卿綰心思。
凌卿綰沒說話。
“先不說安儀逢人就說你多好,送了她一個不倒翁,你自己沒發現那不倒翁上雕刻的兔子是你養的那隻?”衛荀一動不動看著凌卿綰。
“……我以為你是隨便買的。”被衛荀這麼一說,凌卿綰更不好意思了。
“我送給你的東西,怎會隨便。”衛荀語氣溫和,連同目光都柔軟下來。
凌卿綰渾身起雞皮疙瘩,尷尬得很,將頭偏向一邊。
“對了,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凌卿綰對衛荀說道。“我查出你體內的毒的線索了。”
話音剛落,衛荀眼睛一亮。
“雖然只有一丁點,但對你找出解藥及給你下毒之人,應當是有益處的。”
“你說。”衛荀瞳孔驟然收緊,盯凌卿綰更緊了。
“我這段時間幫你療傷,也把你體內的毒瞭解了個遍。這毒不致人死,又或者說,短時間內不會對你性命構成威脅,你現下藥效發作時這麼痛苦,我懷疑毒不是兩年前下的,而是從小就在你的體內。”
凌卿綰認真分析,一一向衛荀說明。
衛荀聽罷大驚。
“我幼時就被人下了這毒?”
他一直深信不疑,毒是在軍隊時被人下的,沒曾想還有這種可能。
“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應當也八九不離十。”凌卿綰既然手頭拿不出證據,也不敢向衛荀保證。
她之所以確定,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保留了前世記憶,知道衛荀再過一年多就會死於怪疾。凌卿綰心知肚明,衛荀的死因不是生了棘手的怪病,而是中毒。
這毒毒效來的極慢,從藥效發作到毒發身亡前後不到五年,唯一一種可能就是,衛荀已經中毒很久。
“你可以想想看,有誰從你小的時候就想要你性命。”凌卿綰見衛荀正在沉思,提醒道。
“綰綰,我身上的毒是不是解不了了?”衛荀抬眸,冷不丁問凌卿綰。
房間陷入無止境的沉寂。
凌卿綰不知道怎麼說,她不是大夫,事實上她和前世沒什麼兩樣,只是因為有前世記憶,比周圍人更早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除此之外,她也不過凡胎肉身。讓人死而復生的事情,凌卿綰做不到。
“現下尚不知曉,但我會竭盡全力。”
末了,凌卿綰向衛荀鄭重承諾。
等說完,她才開始想,自己為何要攬下這棘手的任務。若之前是為了保命,那現在是為什麼。
為了不讓衛荀將她的秘密傳出去吧。凌卿綰心想。
一抹冰冷觸到凌卿綰嘴唇,凌卿綰抽回思緒,映入眼簾的便是衛荀的臉。
衛荀連嘴唇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