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國舅,凌卿綰大抵知道何安為何能如此囂張了。
她幾次和皇后交集,深知皇后心思縝密,十分難纏,宋至清也不是好人。自然而然,凌卿綰看何安第一印象便跌到了谷底。
“既然是國舅,我怎麼會不知何少爺。只是我才回來不過半年,之前又未見過何少爺,你那小廝只一個勁他家少爺的叫,我哪知道他家少爺是誰啊。”凌卿綰模樣十分無辜,三言兩語便將自己未能認清何安身份之事推到了他小廝身上。
小廝聽罷惶恐不已,剛要開口解釋,何安一腳踹到了小廝的腿上。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敢排在我前面?”何安怒斥。
小廝忙不迭道歉,又是彎腰又是下跪,才把何安哄好了。
“你雖只在京城待了半年,關於你的事蹟,我可是聽過不少呢。”何安轉過頭,繼續刁難凌卿綰。“這又是給傻農民當童養媳,又是憑一己之力勾引太子和七王爺接連對你示好。叫人不印象深刻都難。”
童養媳、勾引,這些詞全帶著濃濃的侮辱意味,何安這是故意想讓凌卿綰難堪啊。周圍嘈雜聲不斷,肆無忌憚議論凌卿綰,就連她一父同胞的親姐姐,也未有站出來替凌卿綰說話。唯獨凌卿綰鎮定自若,宛若無事人一般。
“我做過的事情許多,但談不上事蹟。何公子要是愛聽,大可親自來找我,我說給你聽。至於外面流言,何公子還是別信為好。”凌卿綰嘴角上揚,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何安愚笨,沒有腦子,輕易相信外面流言蜚語。
何安是紈絝,但不傻,自然聽得出來。
“你既是六品芝麻小官的女兒,哪配得上本公子費勁去了解你。”何安不屑朝凌卿綰翻了個白眼。“我瞧你生得花容月貌,不如跟了我。你若能討得歡心,指不定我會迎娶你進門。在我身邊做個小妾,也比你現在身份尊貴,怎麼樣?”
何安跋扈至極,竟當著眾京城權貴的面對凌卿綰說出如此輕薄的話來。而周圍人不僅無人敢數落何安不是,更有甚者已經在攛掇凌卿綰從了何安。
“何公子可是太子的親舅舅,太子如今瞧不上你,你跟了何公子,也算是能和太子攀上點關係了。”
“是啊,你若不然考慮一下?咱們做姐妹的,真真是不捨得看你吃苦。如今有這等好事,你不如接了。”
周遭議論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盡數傳進了凌卿綰的耳畔。
“太子是太子,何公子是何公子,孫姑娘這番話,可是在嘲笑何公子撿太子不要的拿?”凌卿綰轉過頭,矛頭直指人群中一個女子。
這女子是凌楚楚前世最好的朋友,乃兵部侍郎家的獨女,尖酸刻薄,與凌楚楚十分相像。而此時,凌楚楚便就站在孫盈盈身旁,與眾人一同看凌卿綰的笑話。
畢竟何安說話時提及凌卿綰家道中落,將凌楚楚也一併罵了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友被她仇人擠兌,凌楚楚卻不好幫忙。
她脹紅了臉,惡狠狠的瞪向凌卿綰。
“何公子,我雖家道中落,但骨氣還是有的。這京城那麼多姑娘心儀何公子,要做小妾,也輪不到我來。”凌卿綰禮貌而又疏遠,說話叫人挑不出毛病。
“我若偏要你呢?”何安沒想到凌卿綰這般執拗,絲毫不給他面子,當即起了勝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