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鴻博看了譚嬌一眼。此時譚嬌癱軟在榻,已然陷入沉思。確認譚嬌平安無事,譚鴻博應下,隨後與凌卿綰出了房間。
外面涼風習習,吹得人渾身愜意。凌卿綰與譚鴻博並肩,一路走到後花園一處亭廊中。
“嬌兒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稍加休養便無大礙,你無需放在心上。”譚鴻博先行開口。“至於她為何摔下山坡,我當是不小心腳滑,從未怪罪過你。”
與凌卿綰相識半年,凌卿綰什麼脾性,他是清楚的。他怕的是凌卿綰多想。
“我知道。”凌卿綰嘴角微揚,側頭,與譚鴻博四目相對。“若不然你也不會去王府同七王爺打架,而是跑來責怪我。”
這便意味著,譚鴻博知曉譚嬌心儀衛荀,那天譚嬌和凌卿綰髮生爭執,十有八九也是為了衛荀的事情。
譚鴻博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二人站在欄杆前,面朝一片湖泊。微風拂過,湖面上掀起層層漣漪。凌卿綰覺得舒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凌霄怎麼跟你說的,我和衛荀誰贏了?”譚鴻博問凌卿綰。
“他沒說。他只告訴我你鼻青臉腫的從王府出來了。”凌卿綰強忍著笑,如實回答道。
譚鴻博當即不樂意,嚷著下一次要好好和衛荀比試一場。亭中氣氛瞬時變得活躍了許多。
“我就是見不慣你們為了爭搶一個男子鬧得不可開交。情情愛愛有什麼大不了,不如學學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譚鴻博微微仰頭,神情頗為驕傲。
凌卿綰忽然想到向思寧。
昨日向思寧及笄之禮,倒未見著譚鴻博的身影。
“對了,你說有事要和我說,什麼事情?”譚鴻博忽然想到,連忙詢問凌卿綰。
“一是為了譚姑娘摔下山崖一事,縱使你未曾懷疑過我,我也該向你解釋清楚。”提起正事,凌卿綰驟然變得十分嚴肅。
連譚鴻博也大吃一驚,不禁被凌卿綰感染,收起了方才的吊兒郎當。
“那日我與她確實起過爭執,二人都說了些狠話,她氣不過,便摔下山坡。此事算來我也有錯,應當同她說聲抱歉。”凌卿綰刻意將譚嬌栽贓嫁禍她的意圖隱瞞下來,不打算告訴譚鴻博。
譚嬌做過壞事,但還沒到凌楚楚那種地步。凌卿綰對她只有討厭,不曾有過憎惡。故而還不至於為了報復,在譚嬌最親近之人面前扯下她的遮羞布。
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倘若譚嬌能聽懂,那便是最好的。
“第二件事情呢?”譚鴻博一開始已經解釋過,自己並未怪罪過她,此事需不著再談。譚鴻博更好奇後面的事情是什麼。
想來凌卿綰真正想說的,也是後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