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同個父親所生,宋至誠和宋至清樣貌有幾分相像。看著宋至誠的臉,凌卿綰便不起興趣,不動聲色將目光挪至別處。
“凌姑娘還是與之前一樣,性子傲嬌得很,和常人全然不同。”宋至誠似笑非笑,先行開口。
剛剛凌卿綰和小廝的對話他定是清楚的,但宋至誠並未惱怒,反而說話溫溫柔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凌卿綰關係熟稔。
“大皇子忽然邀我喝茶,就是為了說這個?”凌卿綰開門見山,絲毫不肯與宋至誠有半點不必要的交談。
“我剛同禮部幾個官員談完事情,出來經過凌府,便想著邀你喝茶一敘。結果才落轎,就與你撞了個正著。這不恰恰證明你我有緣?”宋至誠輕笑。
“大皇子有這份心,我很是感激。不過喝茶的事情就免了吧。”凌卿綰隨即拒絕了宋至誠。
宋至誠臉上仍掛著笑意,但明顯眼神暗了暗。
想來他從未被哪個女子這般直白拒絕過,覺得顏面掃地。但宋至誠又能如何,坐在他對面的是凌卿綰,而非他人。
“之前太子和七王爺相繼追求我,引得京城百姓都在傳我水性楊花,故意吊著他們兩個。現如今事態終於平息下來,太子和我妹妹定了婚約,七王爺也去了邊疆駐守。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想再淪為眾人笑談。如此,大皇子可能理解?”
凌卿綰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只差把覺得宋至誠晦氣說出口。宋至清又不是傻子,依然聽得出來。
“也是,是我想得不夠周全。”頓了頓,宋至誠朗笑幾聲,也不知是贊同凌卿綰的話,還是為了緩解尷尬。
“那我就不耽擱大皇子,先行回府去了。”說完,凌卿綰朝宋至誠點頭行禮,便下了馬車。
馬車外,小廝見凌卿綰一聲不響踏進凌府,驚得瞠目結舌。
按理說凌卿綰除了應邀別無其他選擇,沒想到她還真說服了宋至誠放人。
“大皇子,您不是說,今日非得見凌姑娘一面嘛。”小廝疑惑,忍不住問宋至誠。
“我這不是見了。”宋至誠嘴角微勾,目光漸漸變得晦暗不明。
“可……”可這哪裡是見面啊。小廝不過打個哈欠的功夫,凌卿綰就已經與宋至誠說完話離開了。
“凌卿綰就是個冰疙瘩,絕非一朝一夕能捂得熱。她若真與其他女子一樣,巴不得往我身上湊,我倒對她沒了興致。”宋至誠臉上笑意更甚,快要溢了出來。
“但她不是和七王爺……”小廝不敢繼續說下去。
外人都傳凌卿綰和衛荀情投意合,就連朝中官員也心照不宣。即便皇上還未下達旨意,眾人也早將凌卿綰當作準王妃看待。
宋至誠這時上趕著與凌卿綰親近,很難不讓人以為他是趁虛而入。萬一傳到皇上跟前,宋至誠怕難逃責罰。
為了個女子這般,小廝怎麼想都覺得不值當。
“她和七王爺可有父皇賜婚的聖旨作證?沒有那就是世人瞎謅出來的。”宋至誠全然未將外面風聲放在眼裡。
此時,凌卿綰剛走到鳶尾閣,忽的打了個噴嚏,差點朝前栽去。
“小姐可是著涼了?”巧兒擔心。
“一想二恨三傷寒,我這興許是被人惦記上了。”凌卿綰笑著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