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內情,凌卿綰自然不會告訴安儀。
“我和母妃說清楚了的,你根本沒有錯。是凌楚楚招惹的我。”安儀皺眉,神情些許不悅。
“她是你的母妃,是你最親近之人,但在我眼裡,她是親王妃,而我只是個六品小官的女兒。你不需要在她面前懂規矩,可我需要。”凌卿綰沒轍,只有再細些同安儀解釋。
為了自己的私心,害得安儀白白墜湖卻無法給凌楚楚教訓。凌卿綰難免對安儀心中有愧。
“好啦,別想這些了,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答應你,日後再有機會,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凌楚楚。可好?”凌卿綰親暱挽起安儀胳膊,湊過身子寬慰她道。
“你說的。”安儀滿臉不情願,嘴快要撅到了天上去。
“我說的。”凌卿綰重重點頭答應。
“話說回來,你今日來凌府找我,怕不是隻為了這個。”
見安儀一直開心不起來,凌卿綰索性轉移話題,不讓安儀再想起此事。
“我這些天在府裡待的悶死了,好不容易可以出來,便想叫你陪我一同出去遊玩一番。”被凌卿綰一提醒,安儀這才想起,自己來凌府是為了找凌卿綰一塊玩的。
“好好好,我陪你。”凌卿綰咯咯直笑。
她本就因為此事對安儀心中有愧,若是能讓安儀高興些,她想做什麼凌卿綰都依著她。
凌卿綰收拾了下,便同安儀一起出了門。安儀嫌朱雀街逛厭了,帶凌卿綰去了城西。
“這個地方我保準你沒來過。”安儀一臉神秘兮兮。
“是做什麼的?”凌卿綰不緊也好奇起來。
就算是這一世她未曾聽說過,前世也不一定可有去過安儀說的地方。
“你隨我去就是了。”安儀腳步加快,拉著凌卿綰,一路往西走去。
很快,穿過一座長橋,到了湖畔邊,眼前一顆參天大樹,上面掛滿紅色布條和木牌。風吹過時,木牌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凌卿綰心頭一顫。
前世記憶波濤洶湧,朝凌卿綰腦海中襲來。她看見宋至清一抹青衣,挺身而立,凌卿綰手裡攥著木牌,踮腳綁在樹上。
“一生一世一雙人。在木牌上寫下我們兩個的名義,系在樹上,便可白頭偕老。”凌卿綰輕笑道。聲音猶如清鈴般悅耳。
那時,她有母親和兄長疼愛,亦與心上人定下婚約,成了京城中最令人豔羨的女子。凌卿綰不知憂愁何物,傻傻以為能與宋至清相守一生。
現如今,她對宋至清早沒了感情。只是前世有關於宋至清的記憶太過刻骨,直到現在想起,仍恨之入骨。
“綰綰?綰綰?”
安儀使勁搖晃凌卿,將凌卿綰從思緒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