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砰”的一聲,凌霄沒了聲響。
凌霄暈倒,柳兒一下子沒了靠山,四周又全是順著凌卿綰的人。柳兒沒辦法,只得隨凌卿綰去了房間。
凌卿綰坐在桌前,柳兒則坐在床榻,雙手攥著,看起來十分緊張侷促。
看到這一幕,凌卿綰想起在海棠鎮,她與柳兒見面時,柳兒也是這副模樣,相差八九不離十。
那個時候,凌卿綰相信柳兒是真的善良,也是真的單純。現在卻是物是人非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事情找你吧?”凌卿綰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反問柳兒。
“淩小姐,小女愚笨,實在懂不了。還請淩小姐明示。”柳兒說話怯生生的,像害怕極了凌卿綰。
凌卿綰無奈。
柳兒要是真怕她,就不會三番五次背後算計,明裡暗裡拿凌霄當槍使了。
“那你可知剛剛和你吵架的那位姑娘是誰?”凌卿綰又問。
“小女依稀聽到有人喊她……郡主。”柳兒回答的絲毫沒有底氣。
她在來東京城之前,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海棠鎮的縣令。就算有人告訴她,安儀是郡主,柳兒也不知道這個概念。
她只覺得安儀那身鵝黃衣衫布料精緻,身上戴的也都是些她沒見過的寶貝。想必安儀定是家境殷實的大小姐。
柳兒也未在意。畢竟她在將軍府待了那麼久,知道凌霄身份不凡。那他認識些富貴人家的少爺千金,也是情理之中。
“我來告訴你。”凌卿綰頓了頓。“剛剛你得罪的那個姑娘,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女,親王的獨女,從小受盡寵愛。皇上更是從她落地便封了她的爵位,是整個大越史上,唯一一個和皇子公主平起平坐的郡主。”
聽到凌卿綰這番話,柳兒嚇得不輕。
她萬萬沒料到,安儀居然這麼大的派頭,比她想象中還要大。
“你要是還聽不懂,我再說淺顯一些。”凌卿綰繼續同柳兒說道。“在整個大越,我們這個年紀的女子中,她是身份最尊貴的。”
凌卿綰說得已經足夠直白,柳兒不可能還聽不懂。
末了,柳兒嚇得面如死灰。
“我不是有意和她吵的。”她小聲喃喃。
“就因為她告訴你,那花不能摘?”凌卿綰想笑。
她是沈承洲的親外孫女,算得上將軍府半個主人,都未有柳兒這麼大的架子。旁人只好心提醒她一句,她便要跟人吵起來。
柳兒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方才,郡主是看在我外祖,我哥哥還有我的面子上,才沒有與你深究。倘若你真惹火了她,她要把你抓進大牢,亦或是就地處死,都只是隨口說句話的事情。”
凌卿綰並沒有危言聳聽。
安儀有權有勢,殺個人宛若捻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柳兒撇去將軍府這層關係,就只是一個尋常的老百姓。她拿什麼和安儀鬥。
柳兒神色愈加惶恐,渾身也止不住打起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