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鴻博是個耿直性子,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規矩禮數,枯燥得緊。尤其他早將凌卿綰當成了親人看待,更不願凌卿綰與他客氣。
“我知道二哥待我好,但你既然幫了我,我道聲謝也是應該的。”凌卿綰輕笑。
“你若真覺得我好,到時候七王爺回來了,你請我多喝兩杯喜酒便是。”譚鴻博打趣道。
別說他們這個圈子了,就是整個東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凌家大小姐和七王爺平日裡走得親近,二人成婚已是鐵板釘釘子的事情。
果不其然,聽聞譚鴻博提起衛荀,凌卿綰頓時羞紅了臉。
瞧著凌卿綰害羞,譚鴻博更開心了。
“還有一年多,近兩年,早的很呢。”凌卿綰掩嘴,輕笑兩聲。
譚鴻博知道,她雖這樣說,實則卻是覺得度日如年。
從前衛荀在的時候,常暗中保護在凌卿綰周圍,現如今,就只剩凌卿綰一人了。
“對了,說到七王爺,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譚鴻博估摸了下時間,離雲歸赴約還有半個時辰不到,與凌卿綰說件事情的時間倒寬裕。
“什麼事情?”凌卿綰好奇。
既是關於衛荀,譚鴻博又一臉嚴肅,凌卿綰不禁提起興致。
“你還記得曾經葉雲是凌大人私生子的事情曝光,你來問過我與葉雲可是有何聯絡嗎?”譚鴻博先行問道。
凌卿綰當然記得。
那時候葉雲無故失蹤,她與沈承洲都快把東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葉雲。之後凌卿綰查到,葉雲和譚鴻博有聯絡。
不得已,凌卿綰只能將譚鴻博一併懷疑進去。
唏噓的是,乃至今時,她也沒有找到葉雲的下落,倒是被葉雲坑害得不輕。
“我當時騙了你。”譚鴻博告訴凌卿綰。“我與葉雲合作經營生意,確確實實是有緣故的。”
凌卿綰皺眉,抬眸望向譚鴻博。二人四目相對。
難道譚鴻博真知道葉雲的行蹤?
之後,他就把前因後果盡數告訴了凌卿綰。
原來衛荀早在凌卿綰回京城認祖歸宗前,就查到了程曼母子的下落。衛荀懷疑葉雲就是程曼和凌峰所生的子嗣,便讓譚鴻博假借和葉雲做生意為由,趁機接近葉雲,不動聲色探聽訊息。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凌卿綰不解。
“當然是為了查明這件事情啊。”譚鴻博順理成章往下接。“你想,程曼可是罪臣之女,凌大人私藏程曼,那是犯了大越律法的。更重要的是,凌霄才是凌大人的長子,七王爺與凌霄交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被算計吧。”
“那他後面怎麼又……”凌卿綰捉摸不透衛荀心思。
他既然已經查明,應該早就告訴皇上才對。但事實上,程曼的事情是她抖出去的。
“因為你回來了。”譚鴻博對凌卿綰說道。“如果程曼一事被皇上知道,凌大人不止死罪,也會被貶。如此,七王爺怕你受委屈。”
所以,他就忍下來了。
直到凌卿綰親自將這段往事公佈於眾。
“那時我還問過他,可有後悔不先你一步把此事曝光。”譚鴻博說到此處,微微嘆了口氣。
凌卿綰難得見到譚鴻博這副沉重模樣,不禁心情也變得十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