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懷恩是他的舅舅,我想,他應該是找到懷恩了吧。”凌卿綰一邊斟茶,一邊說道。“我讓紅裳查過了,裡面用到的皆是名貴藥材,不與你體內的毒相背。”
“你要是害怕,就讓劉叔再檢查一遍。”
劉玉堂從衛荀年幼時便照顧在他左右,但凡衛荀生病,全是劉玉堂診治。凌卿綰雖不曾拜訪過他,但想來也知,他醫術絕不比紅裳的差。
“既然你已經幫我查過了,我何需再費心。”衛荀嘴角微揚,笑道。
說罷,他不緊不慢接過茶水,將藥放進口中,嚥了下去。
“信上說,隔一日一次,七日後就有成效。你到時候叫劉叔給你診斷下。”凌卿綰提醒衛荀。
“我知道了。”衛荀笑了笑,又拉凌卿綰在他身邊坐下。
“那個……”凌卿綰低眸,目光中劃過一道擔憂。“不管你在不在意皇位,大皇子已經將你當做眼中釘,你還是要提防些。他明著來還好,就怕背後耍陰招,防不勝防。”
“還有太子,也要注意著。”
畢竟前世,宋至清是登上皇位了的。而前世的衛荀,確確實實成為了手下敗將。
只是凌卿綰尚且不知,衛荀的死到底出自誰手。
想來,應該是和衛荀體內的毒有所關聯。
凌卿綰不好與衛荀明說,暴露自己重生一事,只能再三叮囑,叫衛荀小心。
衛荀這般聰明,想來他能懂的。
二人溫存了一陣,衛荀便催促凌卿綰休息。待到凌卿綰睡著了,他才安心離開。
不得不說,自從衛荀回東京城,凌卿綰的精神比之之前好了不少。
入夜。
煙雨閣內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一抹身影徑直穿過人群,進到後院。
越往深處走,嘈雜聲越遠。直到走到盡頭,宋至清敲響唯一一處裡面亮著光的房門。
“誰啊?”裡面傳來一陣女聲,如銀鈴般,煞是好聽。
宋至清卻是目光一冷,好似要將裡面人生吞活剝了。
“誰在外面?怎麼不說話?”
女子見無人答應,納悶得很。她起身,開啟房門,宋至清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
梅寒嚇得不輕,朝後踉蹌幾步,差點摔到地上。
“太……太子殿下。”
宋至清迅速進門,將房門關上。
“你認得我?”
“小女……”
梅寒還未說完,宋至清伸手掐住了梅寒的脖頸。
梅寒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知曉自己現下若是大聲叫喊,指不定會逼急宋至清,反倒給自己招惹來危險。她只好捂住口鼻,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宋至清手上稍一用力,梅寒便喘不過氣來,只覺得下一刻她便要死了。
眸中氣焰稍微消了一些,宋至清才鬆開手。
梅寒一屁股坐到桌前,連連咳嗽了幾聲。
“梅寒啊,你可是在忙?”
這時,有人過來,隔著門與梅寒對話。
“啊……是啊,我在換衣裳呢。”梅寒強裝鎮定,對著屋外的人說道。
“再收拾了就好。我跟你說,今兒個來的可是永平侯的大公子,指明瞭要你陪,你打扮漂亮些,最多半個時辰,我來接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