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仍未說話,只自顧自斟了杯茶水,仰頭一飲而盡。
等再接第二杯時,卻發現一整壺茶已經不知不覺喝乾淨了。
“喊小二再上一壺。”雲歸對歲安吩咐道。
“公子,我跟您說的話,您可有聽見?”歲安既無奈又心疼。見雲歸不理會,他只能再說第二遍。“凌卿綰不會來了。”
“她興許是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呢。”雲歸眸中劃過一道落寞。
說這句話時,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就算她有事情,將軍府那麼多下人,她大可隨意喊個來跟您說聲。未必她不知道您會在這苦等?”歲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話間連連搖頭。
若不是真覺得雲歸不可理喻,他也不會如此直白。
“那她如果不願意來,昨日就該拒絕我了。”雲歸喉中苦澀。頓了半晌,從嘴裡輕輕吐出一句話來。
“她今日不來,就已經足以證明她拒絕您了。”歲安苦口婆心道。
……
雲歸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馬上七王爺就要回來了。”
歲安提醒雲歸。
凌卿綰與衛荀的事情,整個東京城的百姓都知道,雲歸自然也有耳聞。
從還在隋陽時,雲歸就看出來了,凌卿綰真心喜歡的,從始至終只有衛荀一人。
雲歸也因此感到失落過,但轉念一想,衛荀發放漠北,兩年後才能回京。整整兩年二人見不上面,中間出任何變故都是有可能的。
誰又能保證,凌卿綰不會再心儀上別的男子呢。
雲歸曾經以為,他會成為凌卿綰的例外。
結果到頭來,凌卿綰非但從未對他有過一絲一毫的喜歡,甚至在凌卿綰心中,他連朋友都稱之不上。
雲歸心中五味雜陳。
最後,凌卿綰還是沒來花間樓,她待在將軍府,做了一天的針織吊墜。
衛荀要回來了,凌卿綰總惦念著,給他親手做樣東西。
翌日。
剛睡醒,巧兒匆匆進到房間,將昨日在花間樓發生的事情,盡數講給了凌卿綰聽。
凌卿綰還未徹底清醒,揉了揉太陽穴,微眯著雙眼聽巧兒說。
“你是說,太子的貼身小廝在花間樓包廂和一姑娘尋歡,結果被撞見了?”
花間樓,雲歸約她見面的地方,就是花間樓。
凌卿綰向來不信巧合,只要她覺得太過湊巧的,凌卿綰便認定是人為。
“是啊,那姑娘還是煙雨閣的。”巧兒砸吧了下嘴。
“那太子呢?他當時人在哪裡?”凌卿綰挑眉,對此事生起一絲好奇。
若不是發生了這個,她都快忘了身邊還有宋至清這麼一號人。
不得不說,與宋至清撇清關係,不再對他痴迷之後,凌卿綰日子過得暢快了許多。最起碼不像前世,一生皆被宋至清所毀。
乃至她身邊所有人,全部因她而死。
現下再想起前世,凌卿綰心裡仍難受得緊。
罷了,都過去了。
凌卿綰深吸了一口氣。